骨架夫人

糖壳藏刀专业户

【日黑】圣杯战争期间的公费恋爱(6)

现代转世无记忆缘一(目前绝赞回档中)x从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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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生来需要为了自己存在过这一事实而不断赎罪,罪孽不过是人们为了自我救赎,而使枷锁束缚自身。』

     梦境里什么都没有,却能感觉犹如在深海之中沉浮,无力移动,无力挣扎。仿佛梦境的主人被永远囚禁在了这篇深海之中一般,只有一条条金色的蛛网一般浮在视线范围内,如流星不断亮起又消逝。

     『强行带着对他的执念,挣脱三维宇宙法则束缚的那一刻起,我便是残缺的。犹如木桶效应一般,无法剔除的人类情感形成了第一块倒下的骨牌。失去了人类灵魂与轮回法则的束缚,力量便开始以指数级增长。即使还未羽化,我也预见到自己如接上气口无法挣脱的气球。陨落与崩溃是早晚的事。』

      突然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化,在不属于自己的梦境中继国缘一看到了自己的脸。

     『对于注定的陨落,我并不感到恐惧或是试图极力避免。相反,我求之不得。混乱与无序才是这片“海”存在的意义,我反倒期待着回归到原始的混沌之中。但是我不能就此放弃……』

      眼前的一切变成了无数分裂的碎镜,每个镜子都折射出不同时段、不同世界的无数个自己。

     『因为“我”爱着继国缘一,所以共享“继国严胜”这一人类概念的我也会爱着缘一所代表的人类。我开始学着做一些无聊至极的琐事,又或是利用分身,掠夺其他智慧文明资源向人类文明倾倒。这一切都只为那一丝可怜到无聊至极的可能性——那就是无论轮回多少次,缘一都能过上平凡、幸福的生活。』

     『其他神祇会在自己培养的智慧文明中降下分身,施展“神迹”,以此来换取灵魂信仰所带来的力量。但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我悬浮于“海”中的躯体虽然尚未完全羽化,但陨落却是注定的事实。信仰、畏惧,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我只担心死后我悬浮于“海”中的尸体会为别的存在所利用,被制作成毁灭或控制人类文明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我”绝不允许如此,“我”绝不允许“我”以外的人伤害到“我”的缘一!从那时我便决定要守护缘一,守护那孩子所爱的。』

     梦境中画面一转,眼前的一切变为了血色夜空之下的荒原。走过的每一步,路边都堆叠满了尸体。成山的尸体堆叠在两旁,宛如一座座耸立于荒原之中的塔一般直指苍穹;恍惚是在试图极为不甘地朝天控诉着什么。

     『但我无法烧却自身。正因能意识到,故而存在。我无法烧却自身的存在,“我”想让缘一为了人类文明烧却我的尸身,以他的方式继续去守护人类文明。

    但是我不容许。

    并非是我不同意“严胜”的想法,我既是严胜,又是文明之灾厄。我也希望由缘一亲手焚毁我这潘多拉魔盒一般的尸身。

    只是我并不觉得“我”让缘一如此轻松寻找到“海”,并如人类少年漫主角般烧却纯粹的“恶”,成为英雄是件好事。我认为生前的“我”并不曾得到正确的人类爱,故而残缺;成神后的我亦是如此。所以我所拥有的人类爱是狭隘、残缺的,我也不容许继国缘一对人类爱的理解是残缺的、狭隘的。

     狭隘的人类爱,犹如木桶效应上的短板。起先看不出来,但崩塌之时必会引起最为深重的人类恶灾难泛滥。

     犹如人类幼童在成长之时,跌倒地越早越是会在此后变得更为坚韧,绝不畏惧于任何苦难。缘一也是应当如此。即使缘一未曾通过考验,使得我的尸身成为空前的灾厄,甚至完全烧却人类文明;我也绝不怪罪缘一。哪怕一切重又回归混沌,我也绝不允许缘一在无知无觉的愚钝下,亲手推下让自己幸福生活崩塌的第一张骨牌。

      我绝看不得他如此……』

     『缘一会理解的,〈……咕噜……咕噜…………“我”…………〉他一定会成为我之后更为合格的引导者。〈……缘一……来“海”……救我吧……〉

    我必须由他亲自介错。〈……只有你可以……

    并且也只能是他。〈……救“我”……

    〈不需要救我!〉』

 *

 ——————————


    “灵脉位置我早已知晓,只是如此规模之魔力骤然泄出必定为祸世间……” “这种事谁都知道啊……诶!不对!你说你早就知道了,那你还问我干嘛!逗我玩呢吗!”

    “确实,但是按月胜先生所说;灵脉储蓄的魔力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仅是一点点疏导恐怕来不及了,还是要劈开灵脉才行吗。

    “你当切蛋糕呢,说劈就劈……” “阁下所思正是我之忧虑,劈开灵脉宣泄魔力并非难事。只是灵脉劈开后魔力四溢,必引得魑魅魍魉横行。”“喂!你们倒是听人说话啊!

月胜先生。说实话——我们已经谁都不希望这个战争继续这样无休无止下去了,既然目标一致,我私心还是希望月胜先生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这就定下了,你们是什么变态工作狂吗。” “不知信长公大人有何高见?” 

嗯……嗯?等等?信长公?” “不要突然真名解放啊……你既然要向人请求施以援手,那也应该相对的报上你的真名才对。突然叫别人真名,你这家伙难不成是想直接宣战吗!” “……无名之辈,恐告之有辱大人耳……”

 


     熟悉的声音和叽叽喳喳的谈论声,让他的意识得以在梦境中的“海”上浮。但“海”里那个声音……继国缘一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兄长微微侧着身背对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晚上穿那身西装和浅紫色羽织。炼狱先生抱着手臂一脸严肃地正坐在对面,那位Archer先生还是穿着那身军装,也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几人围着茶几坐着,似乎在极为热烈地谈论与那个所谓圣杯战争有关的事情。

     他的醒来打断了那人还未说完的话,他的兄长也下意识转头看向他,那张脸依然是那副鬼角鬼瞳的样子,表情显得没有任何波澜。继国缘一又下意识地朝周围打量了一眼,他似乎回来了,回到了兄长的那个家。

    “你醒了。”“哟继国少年!你终于醒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继国缘一首先再度望向他的兄长。羽织如披风般随意搭在他的肩上,左手边的榻榻米上放着一把怪异的刀。

 

     “噢,这小子就是你的御主吗……怎么感觉木木的。”

      穿着红黑配色军装的人打量了他一眼,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审视意味。这时继国缘一注意到——这位红黑军装的Archer是位女性。从昨天晚上他们的对话中,他就大致猜测到;所谓的从者应该就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豪杰,以某种方式显现在各个被成为“圣杯战争”的厮杀中。

       女性英灵倒是没有什么好稀奇的,通过查阅记忆中浩如烟海的阅读量。继国缘一想起,昨天遇见的另一个暴躁的Archer,根据姓名来看应该就是印度神话史诗《摩诃婆罗多》中的战士马嘶。所以在这场战斗中能召唤出来的极有可能是所有人类史上,真实存在过的豪杰。不分国籍、不分年代、不分性别。例如炼狱先生的伙伴,便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新选组的土方岁三先生。

      但是……似乎兄长大人称呼那位女性为信长公?原来历史上的信长公是女性吗……虽然说土方岁三先生都出现了,信长公出现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历史上的信长公是女性……未免也有些……

      继国缘一此刻如何脑内风暴旁人自然不晓得,所以此时在其他人眼里,面前这个人只是个很明显在神游天外不知道想什么。见他这幅模样,那位被称为信长公的Archer不知联想到什么,脸上浮现出几分混杂着些许悲伤的为难。但那份复杂的情绪只在脸上搅动了两下,很快又沉了下去。那似乎是回忆起一个与自己关系一言难尽故人的模样。而炼狱杏寿郎也看着继国缘一,神情严肃。那股肃杀的氛围,倒像是在庭审什么十恶不赦的犯人一般。

 

     “他并没有被选中。”

      低沉的声音,将所有人的思绪从遥远的他乡缓缓牵回。继国严胜垂下眼帘,引导着众人的目光投向完全状况外的缘一。

      炼狱杏寿郎点了点头,即使在昨晚经历那么多耗神耗力的事。但在提出自己的疑问时,他的声音依旧如洪钟般嘹亮且充满火焰般燃烧不止的活力:“嗯!诚然!继国少年确实并没有被圣杯选中成为御主。但是如果我的感觉没出错的话,月胜先生您与继国少年之间有一份特殊的魔力链接吧。”

     【特殊……魔力?连接?是说的我和兄长大人的灵魂羁绊吗?】继国缘一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月胜先生您也说了您是由圣杯选中的新任Saber,继国少年也的确不是御主。那请问我们能否知道您与继国少年之间特殊的魔力链接是怎么回事呢?您的真名又是什么。”

      炼狱杏寿郎在问这话时,说得分外理直气壮。对于任何与圣杯战争有关的人员来说,越多的隐藏意味着越多的底牌。直接问真名对于从者来说,基本和问对方今天内裤穿的什么颜色没区别。那光明磊落到全身几乎要散发出耀眼的谜之光辉的架势,反倒让人有一种;与Archer小姐相同,产生一种谜一般“居然这么直接就问出来了诶”的舒畅感。

      不过显然男人并没有在意这份槽点满满的直言不讳。

 

     “前世生时,我们是双生子。”

    他并不打算隐瞒,倒是继国缘一听到他说完后惊讶不已。他有些没由来地想到,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前世今生啊。但对于第二个问题,男人似乎是并不想回答,眸光沉了沉——“真名……恕暂且不得告之。吾……我仅可告知二位,吾之御主御主并不在此。”

     【不在此……是不在这个世界吗】继国缘一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未尽之言【……兄长原来有必须要守护的伙伴吗……连对我都没说出真名,果然现在的我对于兄长来说是不值得托付的同伴吗】。

    少年的自我怀疑与消极的态度并没有引起Archer的注意,她脸上依旧带着肆意张扬的笑,但看着那位Saber的目光却阴涔涔的。炼狱杏寿郎显然也对这份模棱两可的回答并不满意,目光如火焰一般灼灼逼人。

     仅一晚上,那位所谓的月胜先生。不仅能直接告破Archer的真名,还对灵脉与两次圣杯战争的事情了如指掌。似乎除了“月胜”这个一听就知道是化名的自称,那个男人就是犹如白纸般凭空出现在这场战争之中。不知来处、不知去处,不知为何,恍若一阵风一般,将这本已剑拔弩张的战场搅得更为躁动难耐。

     气氛一时僵持不下,但那个男人却始终像是没有感受到一般。

     并非是继国严胜不愿意说,对于继国严胜来说,自己的真名在自己看来实在是不值得在意的事情。他就是灾祸本身,所有知晓他真名的人都会带上不约而同的诅咒。他也并不在乎其他人类与从者,或者说他提醒到这般境地,他们依旧执意要知道自己的真名的话;他也应当有理由回敬人类直面灾难的勇气才是。

     这原本是一笔极为划算的买卖,一个不值一提的真名而已。如果这个不值一提的真名能建立起最基础的信任;换来他们的帮助,那自然是最好的。那个孩子已经背负的够多了,却总是想着要挑起更多担子,想为他人分担更多。如果如此不值一提的小事能换来那个孩子轻松一阵子,他没有理由拒绝吧。

    但是唯有一个例外,唯有继国缘一……他追寻了无数轮回的神子……他“看到”了继国缘一沉重的脚步,那淹没了他半个身子一般吞噬世界的罪孽。如果可以,他也不愿继国缘一知晓真相,背负起如此深重的“人类恶”罪孽。因为他明白,继国缘一一旦知道,就有可能会踏上这条赎罪之路。

    但他也不会左右任何人的选择,尤其是继国缘一。


     “为何非要知道真名不可,此灾祸之身;若知晓吾之真名,便无回头之日。”

      他将自己追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牵挂拥入怀中,埋在怀里唯有清冷的气息在四周环绕,声音听起来无悲无喜。但是继国缘一能明白,他的兄长大概是悲伤的。【啊,原来是这样啊。一旦自己知道的太多,就一定会走上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吗。但是缘一也想帮到兄长啊……】继国缘一这么想着不由得落下泪来。

    严胜相信缘一能明白,继国严胜也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这位即使在自己成神后怎么也放不下的牵挂。继国缘一也如他料想的一般,永远能明白他的“兄长”所没有说出的沉重。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抬起,如从前无数次一般;含着水光的眼睛投去坚定又决绝的目光。看着继国缘一的眼角,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一切显得又有些陌生而犹豫了——神子……注定生来就要背负所有人类犯下的罪孽吗?这可是他的继国缘一啊。

      但疑虑的想法也仅持续了一瞬,他又看到了那个永远跃动着的孩子。他也看到了,继国缘一主动让那无止境的罪孽把他身子压地更为深沉。这是人类的选择,这是他们的选择,干涉没有任何意义,自己已决意不再干涉。但为何……又会悲伤呢……无法明白。

    但他必须给出回应了,这是他的职责。

    好一阵沉默后男人终于重又抬起低垂的眼帘;亲口念出那个犹如魔咒一般陌生而又熟悉的姓名——“严胜……继国严胜つぎくに みちかつ。”

 

     名字就是半个灵魂。念出来的那一瞬间,犹如锈迹斑斑的钥匙打开尘封已久房门。所有的阳光都争先恐后地招进来,照入那个尘封的厢房。

     那些个不属于他的记忆,却是真实属于继国缘一的往事,一幕幕地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终于。继国缘一第一次看清了那个梦境中,脸上带着青紫的瘀斑,却依然朝他灿烂笑着的孩子。那个孩子是头一回在自己的记忆中笑得如此清晰、明亮。笑得弯了眼眸,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

    那一刻,继国缘一终于听到那个孩子头一回如此清晰而嘹亮地朝自己喊道——


    【缘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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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解释一下啊,缘一梦见的内容。就是fate设定里面常见的,御主做了与从者有关的联觉梦。

严胜现在的本体是超脱三维规则束缚的存在,无法被人类轻易观测到。处于类似于“海”的地方,是一个虚拟却又真实存在的空间。此海非彼海,不是虚数那个海。但是继国缘一是他抛在人间的锚,所以锚本人可以顺着这份羁绊短暂进入“海”中。

被划掉的部分是继国严胜还残余的人类灵魂碎片在作祟,因为他知道黑死牟并不会介意于自己的陨落,他当然也不在意陨落后直接失去存在过的痕迹。

但他知道不告诉缘一这点是不对的。继国缘一如果没有救自己一定会自责不已,就算没救成,也要至少让缘一知道。他舍不得缘一以后永远都在自责,也是爱啊……

本文的从者严胜其实就是本体严胜在人理投下的影,可以直接理解成神明在人间的分身。所以即使是神明、即使所有的喜怒哀乐,行为举止的下意识反应都是出于久而久之形成的习惯,而非情感。但他依然在遇到缘一后,逐渐唤醒了沉寂的人类情感。

所以有人看吗x哭哭x

【日黑】圣杯战争期间的公费恋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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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不愿意与吾等一同烧却落后之文明,开辟文明之新纪元。作为神明,却如此残缺不堪,你就不想剔除你那最后一丝可怜到令人作呕的人类情感,彻底羽化吗!』

     『请回吧……我曾经无数次夺走的人生……他却始终……没有放弃爱(严胜)……因此只需他呼唤……我便回应……』

     『这就是你的理由?就为这么可笑的理由你居然就可以放弃完全羽化!放弃完全为神!可笑!真是太可笑了!就为这种小孩子过家家般荒唐的理由!你居然就可以这么堂而皇之地接受自己陨落的命运吗!』

     『……』『我……并无理由阻止你……也不必阻止……您的担忧,我收下了……只是并无做兄长的会先于弟弟丢弃对方的道理……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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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死牟缓缓抬起半垂的眸子,红色的鬼瞳察觉到了什么,微微收缩了一下。“Berserker已退场,他们往此处来了。”

     “嚯……你刚才为何不给自己安排英雄救美的情节。”鬼舞辻无惨不无讽刺地挖苦道,“你的好弟弟此刻应当如被豺狼盯上的幼猫,惶恐不安,只怕是巴望着你这个哥哥去救下他呢。”

      黑死牟懒得搭理他的阴阳怪气,略微抬头露出了几分不解的神情。“新魔力反应……还有一个Archer?”

      “还有一位……”鬼舞辻无惨努力回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一般,“噢,你说她啊,我还当那个婆娘是Berserker呢,原来是Archer啊。”

      听到这话黑死牟还难得思考了一秒。假神父这话是真的惊讶于那位从者的真实职介,还是早知那位从者真实职介而做出的讽刺;按照他对鬼舞辻无惨的了解程度,应该是这两种都有。不过无论哪种情况对他和鬼舞辻无惨都没有任何区别。多余的闲话是无意义的,黑死牟干脆再次垂眸沉默不语,只有刀鞘上的眼睛花纹依然盯着鬼舞辻无惨。

      “我说黑死牟,就算脱离人类之身,你也未免太刻板无趣了吧。”鬼舞辻无惨有些自讨没趣地撇了撇嘴,“好吧好吧,刚才我不是说到上一次大圣杯战争,圣杯就未能显现。”

      “……”

      “虽然大圣杯未能显现,但确实……”鬼舞辻无惨顿了顿,眼里闪过一抹阴桀,又颇为不满地咬了咬牙,“那个婆娘完全胜出了。”

      “前一轮圣杯大战胜者?圣杯未能显现,她又为何未能返还。”红色的鬼瞳微微一闪。

       “那你就要去问那个婆娘的好御主了,那个老不死的不知道从哪学到的解构重建魔术的方法,居然用本该构筑大圣杯的魔力给那个婆娘重塑了肉身。”说到这里鬼舞辻无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略显疲惫地摆了摆手,“我说你问完了没,你不是人我还是人呢。我还需要睡眠呢。”

      “一代御主……继国信诚吗。”黑死牟不依不饶。

      “……”即使困得不行,鬼舞辻无惨还是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那老东西要有那本事不早翻了天了,那是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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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普通人,继国缘一对自己的爆发力相当的有自信。即使背上多出了一个成年人的负重拖延了他的脚步,刚刚两分钟不到的时间,自己也至少跑出去一千米远了。这样的成绩,足够打破吉尼斯纪录了。但还是不够,人类的肉体依然有着不可逾越的极限。

      远处爆炸的余波所产生的热浪,还是以极快的速度无情地钳住了少年的脚步,将少年狠狠地拍在了这逃离必死地狱的路途上。即将跌倒的那一刻,继国缘一依然本能地将炼狱杏寿郎也一同按住伏在地上,以减少热浪冲击所带来的伤害。热浪贴着少年纤瘦的脊背叫嚣着猛烈拂过,在那样的冲击下沿途的一切,仿佛在那一瞬便化作了红莲炼狱一般。

      叫嚣着、燃烧着、愤怒着。那样不甘的怒火,那样烈焰之中被灼烧的万物发出的哀嚎,仿佛不燃尽世间一切,绝不罢休。

     在这一刻。此处已非人间,而是化作人间模样之真正焦热地狱!

     而他们才是误入地狱之人类。

 

     危机接二连三,来自地狱的怒火仍在嘶吼着、叫嚣着,不断灼烧扭曲着周围一切的景象。如果说地狱尚是仅作惩罚人间之恶,那人间炼狱便是无论善恶,只会出于本能蚕食尽一切之物。

    突然一股杀意直冲自己面门而来,那是一位穿着黑红色军装,手握打刀的人。刀刃的弧光直逼自己与炼狱先生。头一回继国缘一感受到了深深的疲倦,并非不能想办法在那个人手下脱身,并非无能力脱身。那个人虽然看着战斗方式非常普通,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缺陷,但对方规模与实力却与那个叫做马嘶的人不相上下。

     自己就算现在这一刻带着炼狱先生再次勉强暂时脱离险境,自己也绝无实力和他对峙。失去同样规格的从者同伴去与其对峙的话,自己又能有几分胜算呢。

     说起来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母亲希望自己安稳生活下去的愿望没能达成、为自己决意付出生命的炼狱先生没能救成。自己仅是因自己如此的天赋,便觉得自己是天选之人。抱着那样卑劣而又侥幸的心理,去取悦兄长,试图获得兄长的爱意。

     结果自己这样所谓的天选,所谓的天赋,在那些超规格的非人之物面前,依然是形同蚍蜉撼树——不自量力。的确,无论如何;以人类之身所获得的能力与那些非人之物存在着实力上的天堑,自己也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只人都是要为自傲付出代价的,就算是他那样他人口中的天才也不会例外。

     纵然他又或是真正的“继国缘一”绝不放弃在绝望面前任何可以守护生命的可能,但凭着现在的自己。凭着只因天赋就自傲自满的自己,面对着十有八九必死的结局,还是不免觉得不甘与愤恨……如果真的什么都没守护得住,那样该何其可悲啊。

 

     正当继国缘一咬了咬牙努力集中注意力,去尝试调动每块肌肉带上炼狱先生试图再次脱险时。一阵清风悄然拂过。

     下意识地想要闭上双眼,但骤然消失的杀意与无比熟悉的气息,又让他猛地扭过头向气息的来源看去。

     “诶?”

     继国缘一睁开双眼,不知何时天上的黑云散去了一些,露出了一轮皎洁的明月。歪过头才发现自己坐在兄长的臂弯里,被兄长单手搂在怀里温柔地抱着。而兄长的另一手,像捻着一只什么不值一提的玩意似的,轻飘飘地捻着青年人的后领,把青年人提在手上。

     说是兄长,实在是因为那个人的气息太熟悉了。无论是那人的面容还是气息,都是兄长无疑。只是和初见不同的是,那位把自己抱在怀里的存在,并不完全是人类的面貌。

    五官依旧是人类的五官与构造,左额上和右颊都长着和自己额头相似的红色火焰斑纹,右颊的斑纹更是沿着细长的脖颈探入笔挺的西装之间。只是不同于一般人类的是,那人右额上长着一只浅紫色的鬼角,鬼角上爬了些许细而红的血管;而那双眼睛的眼白也是纯纯的黑色,瞳仁则是长着竖瞳的红色鬼眼。

     一身笔挺的西装,肩上搭着一件紫罗兰色的羽织,后脑的马尾高高束起。随着清风的吹拂,羽织飒飒扬起。银色的新月型暗纹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如同银河中的繁星一般,围绕着那个大大的“灾”字,闪闪发光。月光为那人的轮廓,轻柔地镀上一层碎银。

    任凭任何人,在那样的情况下都会觉得,已不是明月为那人而来;而是那人便是明月本身了。只因他在人间,那样明媚温和的皓月才会舍得在如此昏暗的人间降临。

     那是真正的明月、真正的神明。降临于人间的那一刻,那与生俱来的美丽,就能令烧灼于人间的地狱业火都为之骤然熄灭。

 

     直到被来人随意丢在地上,肉体与地面相撞发出本能的咳嗽声,炼狱杏寿郎才多少有了自己又捡回一条命的实感。过人的反应力让他第一时间就摸清了大概情况;眼前那个握着奇怪花纹太刀,明显是从者反应的不知名男人,应该就是少年要找寻的兄长。依据少年手背上没有令咒的情况来看,继国少年应当是不知道一直照顾他的兄长是从者;他的兄长也应该是为了保护继国少年,从未告知过圣杯战争的事宜。这样应该就说得过去了,少年身上无论是过人的反应力、惊人的剑术、超乎想象的体能;应该都是这位照顾少年的从者刻意引导并加以训练的结果。

     在圣杯战争中,从者的资料总要比御主的资料难获得很多。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刚出现的从者应该就是新显现的Saber,至于御主是何人、真名宝具是什么自然是一概未知。

     说起来少年的兄长对自己如此刻薄,应当是出于对自己拖累少年至险境的不满吧。炼狱杏寿郎悄悄在心里叹了口气,之后得好好道歉才对。

 


      “唔……又是一个被无聊神明祝福的人啊。”来人在黑死牟面前站定,用带着几分打量的目光看了眼这个;把整个脸都埋进剑士怀里,且在不住微微颤抖的人类。“这个人类居然不是你的御主啊……噢不过看着确实挺像亲兄弟的。嗯?有意思!”

      Saber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虑着什么,过了一会摆出了一个带着几分歉意的神情。“正是如此。舍弟顽劣,以凡人之身误入此战,竟险些酿成如此大祸,是我这个做兄长的疏于管教之错。若是舍弟之拙劣已然冒犯到阁下,还万望阁下大人有大量。若是真要罚,便降罪于我这不称职的兄长罢,莫要迁罪于我那愚钝的胞弟。”

     这一连串堆叠满了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的废话敬语说得过于通顺了,以至于与他对峙的那人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勉强从那堆繁琐的废话敬语之下,大约摸索出——不要怪这个傻子,要怪就怪我,虽说你怪我也没用。这样八九不离十的主旨。

       “噫……说得那么文绉绉的,难道你是什么大户人家的深闺大小姐吗。”那人狠狠地搓了搓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似乎是有被这样文绉绉的废话敬语plus版本给恶心到了。脸上满是溢出身外的嫌弃之意,“以前就听着难受,到了现代还要听一堆没用的废话,更难受了。”

      “是吗。”看起来确实在认真思考要不要真的来个标准土下座的Saber,听到这话后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随之脸上居然意外地浮现出几分情真意切的愧疚之情。“私以为阁下如此身份应当会更加在意于如此之事,看来我也有冒犯阁下之处呢。万分抱歉……”

     “为什么要在这么奇怪的地方愧疚……你是什么战国遗孤吗。”

     然而如此犀利的吐槽,换来的只有那个不近人情的Saber,回应给他好一会谜之尴尬的沉默。

 

      在谜之沉默之间,黑死牟幽幽地叹了口气。回过头看向怀中之人,下意识微微下压的眉头之间似乎蓄满了对自己微微的自责,与对所珍视之人深深的爱意。长着锋利黑色指甲的鬼手,那夺去无数人类性命与灵魂的指尖,此刻却像是面对什么易碎品一般,轻柔地抚上继国缘一的脸庞。那般恰到好处的忧郁神情,仿佛真对这个刚才开始就没拧上阀门的人形水龙头,除了加倍的溺爱真的别无他法似的。

      “好好的哭什么,这么漂亮俊秀的面容,哭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看起来就格外昂贵的笔挺西装,钉着纯金色纽扣的袖口,此刻却充当着幼童手帕一般的职责。那人宛如真正的慈母一般,用握于袖口之间的名贵布料,抬手一点点轻柔地按去少年脸上湿漉漉的泪痕。

 

     “真是感人啊……”红黑军装的人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话。

     随之Saber向他投去了一个略带不满的眼神,似是在为Archer打扰到自己而不满。但在那人看来,那满怀怜爱又严肃的眼神,在他人看来却带了几分嗔怪的意思来。想到这里Archer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为别的;仅为眼前那个男人明明应当是超脱人类的存在,不应当拥有人类情感之恶鬼。此时却出于常年行走于人间形成的习惯与反应力;将一个怜爱弟弟却略带严肃的温柔兄长该有的神情姿态,表现得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那样无法辨认是否出于内心的情真意切,其底下却是如画皮一般完全摸不清底细的存在。细想起来着实叫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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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害怕什么,或者说我在恨什么。

      自意识到兄长的气息出现那一刻起,继国缘一便始终无法停止落泪。这眼泪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了,千言万语也解释不清。自己的哭泣大概只是如同一个跌倒的孩子,爬起来的那一刻看到他挚爱之人在自己面前,就会理所当然的抛开一切,无所顾忌地哭泣。

      只要兄长出现他是必然会哭泣的,但看到兄长在自己面前真正卸下全部伪装的时候——继国缘一首先本能地感到了深深的“恨”。

     什么样的恨都有,那是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绵及内心,浸润饱了五脏六腑的深切恨意。仿佛是被那人无数次无数次夺去了什么自己一切所珍视之物一般,又恍若幼童一次又一次恶劣玩笑般折断幼鸟之双翼。

     自己应该是被兄长十分恶劣地深深伤害过才对,自己应当是被兄长夺去过什么才对。但努力回想之事,继国缘一的脑海中只闪过一幕一个六目之鬼回头向他看来的画面。

     我在为兄长曾经的选择而恨吗?不是的,“继国缘一”并不憎恨兄长的选择,反而是深深的愧疚。

     我在为兄长变为鬼杀害他人生命而恨吗?应当也不是才对。纵然兄长夺走他人的性命与幸福,在自己和“继国缘一”眼里都是不可原谅的。但鬼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为守护他人的幸福与鬼战斗是职责。“继国缘一”只会为不可挽回的生命与幸福而同情、自责。

      “继国缘一”仅会为了如同鬼舞辻无惨一般,以肆意虐杀他人生命、否定他人幸福之价值;以人类之身操以至纯粹恶意蔑视他人之人——而愤怒。纵然曾经的自己无意之中深深中伤兄长,亲手助力兄长走上这条不归路。但是哪怕作为鬼,兄长也并非如此恶劣之辈。

      那又是为什么,自己又是在为了什么而如此深切地恨;为什么,自己在如此深切地不甘。自己并没有忘记什么,或是没能回想起关键的信息——那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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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此时Saber显然已经多余的心思分给怀里的人形水龙头了,对面Archer的怒火与不满已经上升到了自己不可忽视的地步。黑死牟清楚,对方此刻仅是因敬他是个“真正的武士”而没有直接冲上来。想到这里黑死牟不免又有些忧愁了。

      把哭泣不止的人类如珍宝般轻轻搁在地上,回过头不闪不避地对上Archer的眼睛。“阁下现下并无欲同我比拼一番之意。”

     闻言Archer倒是流露出了几分兴致,但依然愠着怒火。“你还真是狂妄啊……就凭你刚刚如此轻蔑忽视我的态度,就算我现在把你千刀万剐也不过分吧。”

     “自然是如此。”Saber依然不温不火地看了Archer一眼,嘴角却扬起一个自信满满的微笑。“冒犯之举自然是要赔罪。只是私以为您既是一时兴起行至此处,仅为取下我项上首级作为冒犯您的赔罪……”

      说到这里Saber反而向Archer投去一个有些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样于您来说是否太过于便宜了。”

 

      炼狱杏寿郎并不特别清楚Saber所说的“他”是谁,不出意外应当是一个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御主,且这两位从者都认识。不管怎么说,在Saber说完后,一股莫名的默契突然在原本两个剑拔弩张的从者之间缓缓荡开。就像误入清水的染料,稍稍缓和了紧张的气势。

     过了许久,Archer率先轻笑了一声,冲着那两人极为嚣张地一扬头。“我若是说我确实受他委托,真想取走那两小毛孩的性命呢。”

     Saber听到这话并没有急着辩论,挑眉温和地又笑了笑。“他那样消费您与先代家主的情谊,为满足无穷无尽之贪欲,向您如此索求。于您来说,对先代家主也是冒犯吧。”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啊。”Archer说得有些咬牙切齿,听着杀气满满,但黑死牟还是从那一声中听出了让他继续说的意思。

    “若是任由他将这个世界持续扭曲下去,可以说这一世界线会遭修正力剪定也不为过。”Archer这话说得格外轻飘飘,仿佛世界毁灭只是天气变幻一样稀疏平常的事情。“您既然依然积极参与圣杯之战,想必也是有着必须达成之事。若是在所必要达成之事前,成为他为实现贪欲而随意丢弃的棋未免有些可惜了。”

    “虽是人生五十年无可奈何,但为那人留下遗憾是否有些不值当了。”说到这里Saber又微微眯起眼眸,流露出些许狡黠的神情。“我本就受人所托为解决这一扭曲而来,您若愿意,不妨将您所知晓的告知与我。只要您告知,此后种种您便不必有任何忧心,我自会将已然扭曲的事物还原到合理的范畴。”

 

     Saber说完又不明所以地笑了笑,随之又很快恢复了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庞。

      Archer突然意识到,这个不明来历的saber;应当是个不喜说太多话的人,但似乎只要进入谈判状态,就总是会从容且淡然地露出恰到好处的浅笑。使人下意识地想要放下防备,下意识想要去仔细听那个人的话。无论是先于谈判之前细致入微的情报收集能力,还是在正式谈判前先从对方的角度出发引出问题,到引出自己的观点,再深入给出具体到每一步解决方案。每一步都无比细致完美完美。这种细致到令人发指的行事风格,并非与生俱来。而是曾经长期养尊处优培养出来的优雅底蕴、与说一不二的惊人魄力。

     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感染力与亲和力,对于任何有所求之人,都有着难以抗拒的致命吸引力。

 

     啊,确实,那个Saber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在乎圣杯,自己仅仅是对圣杯也许还能做出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来,还有几分兴趣而已。那个Saber也并非为圣杯而来,也不会阻止圣杯战争。嚯……这样倒是有意思起来了。嘛情报什么倒是无所谓,反正自己早就看那个老家伙不爽了,只是自己不能杀掉他而已。有人主动替自己处理掉麻烦的事情何乐不为。只是如今看来,比起除掉烦人的事情,自己倒是对那个不知名的Saber更感兴趣了。

     不是为了圣杯而来,只是为了那个人类而来吗?有意思。

 

      想到这里,Archer轻笑一声,有些挑衅地向Saber看去。“好啊,我当然可以把那个老东西把圣杯灵脉藏哪了告诉你。”

     【什么?圣杯灵脉?一直都没找到原来是隐藏起来了吗……但少年的兄长是怎么知道的。】

     Archer并未置喙青年人难以置信的神情,只是对着继国缘一一指,挑眉轻蔑一笑——

“只是我也有条件,作为交换,我要那个小鬼的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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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奖竞猜:第二个出现的Archer是谁~~

【日黑】圣杯战争期间的公费恋爱(3)

现代转世无记忆缘一x从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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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那些近乎于“表白”的话,继国缘一人生头一回,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尴尬到抠出三室一厅的羞耻感。几秒之内,原本淡薄空无一物的脸就变成了一只蒸熟的螃蟹一般,还腾腾地冒着热气,看起来可口又可爱。倒是自己的兄长,完全是一副“今天天气真不错”的语气,像是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说了多么“肉麻”的话一般。

    他和他的兄长才人生第一次见面吧!说实话,直到现在继国缘一才有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眼前的这位“月胜先生”实在是有点过分自来熟了。擅自直接出现在他打工的店里也好、未经说明提前联系直接等他也好,未经同意直接邀请人进家门也好。说到底这真的是一个普通寻亲成功的成年人做出来的事情吗,虽然自己从未听说过身边有人寻亲成功是怎样的行为,但继国缘一还是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困惑。

    说起来如果抛却那个男人和自己七八分相似的面容,这样的行为更像是绑架或是拐卖人口吧。另外这个人近乎于表白的话,真的是……多少是令自己这个孤身至今的青少年,有些羞愧难当的。

 

    “不必有所顾虑,父亲于我实在构不成威胁。”

    作为活了千年的鬼,黑死牟自然能很轻松地从继国缘一的脸上看出他木鱼般神奇脑回路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仅剩的零星几点作为“继国岩胜”的人类情感和认知提醒着黑死牟,他大概是应该对这种把冒犯想法写到脸上的冒犯行为,感到冒犯的。可以说他现在就一刀斩了继国缘一也不为过。

     但是也确实没有必要现在就砍了自己这个木鱼脑瓜的弟弟。看到继国缘一也能露出如此羞愧难堪的神态,恶鬼的本性多少还是能让黑死牟从这样无意义的行为中找到一丝乐趣的。

    “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先行洗漱吧。我明天带你去做检测。”

    继国岩胜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虽然说人类的停电现象对自己是无丝毫影响,但自己现在毕竟是作为“正常人类”出现在继国缘一身边的,还是遵守一下人类社会的常识和基本守则为好。虽然这种行为对于现在的黑死牟来说,和幼童过家家无异。

     想到这里黑死牟带着继国缘一起身,穿过移门走过木质地板的走廊,停在尽头的木门前。转开木门便是相当现代化布局的淋浴间,磨砂玻璃门前有一个换洗衣物的置物桶,桶旁边的小凳上放着叠的整齐的浴袍,显然是给他这个访客准备的。

    “你的房间在这边,这里是淋浴间。换洗的衣服在这边,要换洗的贴身衣物放里面即可,早点换洗完早点休息。明天下午我会请人把你的东西搬到家里去,如果有什么避讳之物,明天辰时你自己封个纸箱即可。原屋主和你雇主那边我会派人说明情况的。”说完男人也不管继国缘一会有什么反应,自顾自地拉开另一道移门回房去了。

 

    【被包养了吧】继国缘一在那一刻由衷地想到。

 

     不得不说,自己的兄长还是很体贴的。从地面上的防滑垫到准备好的浴巾、沐浴露、洗发水、电吹风,显然全部都是为了自己这个访客新购的;甚至除此以外,就连刚打开花洒流出的水温也是四五十度,不烫不凉,体贴入微。

    大概是直觉过人的缘故,继国缘一还算是个有些敏锐的人。尽管初次见面,自己连对方公司、做什么工作、工资财产、人生经历没有一丝了解;但他还是能从那个人的行为态度大概推断出,自家兄长应该是个有些强硬、果断、掌控欲强、领导力强,但也十分细心温柔的人。

    也不知道这位兄长是否是和同学口中其他有钱人一样,喜欢玩亲自养成调教的。想到这里,继国缘一也不由得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逗笑了,真是的自己在想什么啊。

    双生子的之间的奇妙羁绊是无法解释的,那是上天赐予人类的礼物。当那位兄长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那一刻,自己就感受到了那份羁绊的存在。那份羁绊并非凭空出现,而是似乎本来就在那,只是随着兄长的出现而显现了。曾经在兄长未出现前,冥冥之中那份灵魂上的羁绊,便让年幼继国缘一相信,总自己羁绊另一头的人总有一天会出现。他一定会出现,再度拾起羁绊的另一头,让他们两个之间再度惺惺相惜。

    那根再度亮起的红线只是随着另一头那人的出现,再度将两个孤单的灵魂牵在了一起。通过那根红线,兄长向自己再次主动递出了“爱”,这是何等幸福啊。继国缘一甚至有一丝飘飘然地觉得,只要兄长是“爱”自己的,溺死在那个男人怀里也没什么吧。

    啊啊,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这样的行为和炭吉说的“思春期”有什么区别吗。

    只是突然在那一瞬间,在沉溺与幸福的泥潭中的一瞬间——继国缘一意识到了一丝怪异来。

    说起来那份自己灵魂感受到的羁绊,挂在自己灵魂上的红线,是来自于血浓于水的胞兄的。理应是如此的,那份羁绊确确实实存在,也确实是基于亲情的羁绊。但他又无比清晰地感知到,那份羁绊是以双生子之间羁绊的基础上存在的。

     兄长的确说过,自己和他应当是同父异母,自己也很确信母亲绝对没有第二个孩子。但那跟红线绊,那份理应是、也的确是属于双生子之间的灵魂羁绊,为何会架在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身上。仿佛……仿佛就好像他与这位兄长就本该是双生子,别的任何形式都应当是错误的存在。

    自己本该是兄长的胞弟才是“正确”啊。

     还没等继国缘一对这一认知到的“错误现实”有所深入思考,浴室的灯骤然暗了下来。停电?现在应该是八点四十左右啊。继国缘一眨了眨眼睛,确信不是成熟社畜同居人的恶作剧后,推开通风窗向外瞥了一眼,果然窗外也是一片昏暗。看来是提前停电了。

 

    门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应该是自己的兄长。果然在礼貌地敲了敲门后,门外传来了兄长的声音。

    “继国缘一?”

    “兄长我在。”

    隔着一扇门,兄长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含混而模糊。

    “洗好了吗,没洗好擦一擦明天再说,莫要着凉了。”男人想了想又补充道,“需要手电吗。”

    开玩笑,继国缘一需要手电的话那他就不是继国缘一了!在自己曾经第无数次杀死不同世界的继国缘一后自己就注意到,无论是哪个世界,继国缘一的灵魂上都带着祝福。这份祝福的魔力来源已经很难探究是哪位神明的了,但无论如何只要是继国缘一,这一天生携带的祝福就会赋予他超乎常人的肉体上的天赋。当然包括视力。自己只是为了尽着一位“普通人兄长”的身份本职,从“普通人”的认知观,提出了这个对他两都很没必要的无聊帮助罢了。黑死牟不免有几分无趣地想着,自己的行径有些滑稽了。

     当然如黑死牟所料,继国缘一的五感天生异于常人,即使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通过通风窗传来的微弱光亮就足够让这个浴室在继国缘一眼里,和灯火通明没区别了。

    “不用了兄长,我已经在换衣服了。”

    继国缘一说完简单擦了擦身子,又将换洗的浴袍换上。换洗的白色浴袍上面有着红金色的暗线交织,穿在身上如薄雾一般轻盈舒适,应当是十分高档的布料所制成。

 

    推开浴室门,兄长果然在门外等候。男人也换了一身浴袍,披着羽织。浴袍乌黑色的布料边缘上开着金色的菊花刺绣,披着紫罗兰色的羽织上也埋着银色的新月型暗纹。

    “兄长刚刚洗漱过了?”

    “嗯。”男人指了指走廊另一端尽头的黑暗,“以前经常需要接待人,习惯做两间屋子淋浴。”

    “……”继国缘一并没有回答,他自然知道男人肯定没有洗漱,过人的听力让他可以清楚地捕捉到这一栋楼内所有的声音。但他还是没有揭穿男人。

    也许是停电太黑了,男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弟弟脸上那一瞬间闪过的防备之意,只是牵着少年的手缓缓走到另一间移门前。这时继国缘一注意到,刚刚自己兄长递牛奶给自己的时候明明手冰凉地不像话,而现在牵着自己的手却是宽阔又温热的,就连脉搏都能感知到——

     有些怪异。


    “这是你的房间。”

     男人并没有注意到弟弟的细心,拉开移门,映入眼帘的是无论装修还是布局都意外地很欧式且现代化的房间,应当是把公寓内自己隔壁两间屋子都买了下来进行了改造。房间很大,目测至少在四十平米左右。靠近墙,窗户旁边是一张双人的大床,床的对面是移门式的象牙白色大衣柜,床的旁边是个木质感十分厚重的床头柜。窗户的正对着移门,地上是一条圆形的地毯,地毯上放着茶几和靠垫。正对着靠垫是一个液晶电视,电视下面是同样木质的电视柜,里面放着各种游戏机、发行游戏和DVD。电视旁边是个向里打开的木门,木门旁边是一个电脑桌和电脑椅,桌上放着一台看着就十分昂贵的电脑。

     不过很显然——无任何磨损使用的痕迹,证明这些全部都是新买的。

     男人指了指那扇向里打开的房门说道:“那边是书房。今天太晚了,也太黑。毕竟只是暂住一日,虽是寒酸了些但也只能委屈你了。”“暂住一日?”“嗯,明日我会带你去看一眼庄园,你若钟意我便买下居住。明天再做商议,暂且委屈一日吧。”“兄长……缘一觉得住这里就好。”

     继国缘一是真心这么觉得的,原以为几乎全部是为自己新购的物品已经够夸张了,结果这些在兄长眼里居然只是个暂住一日都觉得委屈的寒酸地方。比起住进私人庄园、专车接送,过起真的被包养的生活,继国缘一还是想要维系自己尽管有些困难但依然努力争取的充实生活。

     “你若是喜欢,我自然陪你住下没问题。这事明日再说,待明日去庄园看了再做决定也不迟。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人类的居住环境对黑死牟来说没有任何差别,无非是早饭吃泡饭馒头和黄油煎吐司的细微差别罢了。说实话只要继国缘一想,并且说出了请求,天大的难事自己都会想尽办法给他解决;哪怕继国缘一想住桥洞自己也会陪着他住桥洞,仅是继国缘一想,自己就会满足,仅此而已。

     岩胜也没给缘一感谢的机会,说完便走了。只留下缘一一个人,一边想着明日一定要好好感谢兄长的同时,再次发出有钱人的富裕程度确实超出常理的感慨。

 

     回到自己的房间,黑死牟立刻退去了那张温和的面容,露出了一张真正意义上毫无任何情绪波澜的人类脸。摘下眼镜,失去魔术礼装的掩盖后恶鬼才终于露出了自己真正的容貌。

     那是一张像极了普通人类的脸,左额上和右下巴上重新浮现出酒红色的火焰形斑纹。右额头上长着一只10公分左右,弯曲着的浅紫色鬼角,鬼角上还爬着红色血管一样的细细纹路。鬼角之下是一双寒如坚冰的双眼,双眼皆是骇人的黑色眼白,红色鬼瞳。

     那就是恶鬼黑死牟,真正意义上伪装成人类模样的恶鬼。褪去任何为伪装成人类表现出的情绪、抛却为了照顾“继国缘一”做出来的情感。在那份方便人类认知、认同而做出的行为之下,众生因果皆是虚妄的态势才是恶鬼真正的模样。

    “嚯……从者反应啊……这般急于求成视圣杯战争规则于何处……说来确实奇怪……此般规模的魔力量应当足以召唤大圣杯了……为何迟迟未能感受到圣杯召唤的迹象……”随着自言自语的分析,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人影。意识到自己注定需要去见那个人时,恶鬼都不免扎扎实实地啧了一声。“鬼舞辻无惨吗……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想到这里黑死牟站起身,一阵风吹过,撩起恶鬼身上紫色的羽织。金色的光点散尽,羽织背后赫然出现一个大大的“灾”字。羽织之下男人西装革履,转动着眼眸花纹的虚哭神去再次别在恶鬼的腰间。

    “既然要见,那就见见罢。老熟人总归要聚聚。”

     说完恶鬼足尖轻轻一点,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另一边,男人离开的瞬间,少年便同时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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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应该有人发现了,此篇的缘一虽然还是由原著缘一人格所影响,无法做到真正体贴人心;但依旧是相当细心细致了。

因为足够细心,所以即使他的灵魂本能地相信继国岩胜,本能地依赖兄长,自己依然凭着过人的观察力和细致,保持着对继国岩胜最后的警惕防范之心


【日黑】圣杯战争资料

本文圣杯战争里从者哥的可公开资料,大量私设,请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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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介:Saber

真名:黑死牟/继国岩胜

(这两个真名都可以被真名释放)

地域:日本

出处:未知(目前已知为日本战国时期武士)

性别:男

身高:190cm

体重:79KG

阵营:星

属性:秩序恶

特性:鬼、人型、人类威胁、神性

 

参数:

筋力:EX  耐久:A+  敏捷:A+ 魔力:A  幸运:B+ 宝具:B-~EX

 

特攻范围:鬼属性特攻、人类特攻,人型特攻,智慧生物特攻

 

 

职介技能

对魔力A:自身弱化耐性提升

单独行动A:自身暴击威力提升

神性B:付与自身伤害附加状态

复仇者B:自身受到伤害时NP获取量提升+除自身意外的己方全体<包括替补>弱化状态耐性下降【负面效果】

忘却补正B:自身暴力威力提升

自我回复(魔力)C:赋予自身每回合获得NP的状态


持有技能

技能1:神之庇佑

技能介绍:在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两位大神的赏识与庇佑,为表感谢自愿成为两位大神观察人世间的眼睛。无需祈祷,只需要他对于自己所追求之事没有一丝懈怠,庇佑便永远与他同在。

技能效果:自身NP增加,攻击力提升(3回合);付与一身无敌状态(1回合),每回合回复HP状态(3回合),每回合获得NP状态(3回合)

技能2:灾祸之职

技能介绍:此为黑死牟作为灾祸之神应当履行的本职,无需有所顾虑,无需有所怜悯。正因曾经生而为人,所以了解人类。正因为了解人类,才会不轻视、不同情、不与恶、不与善。仅仅作为灾厄本身应尽的职责,为人类降下磨难。

技能效果:吸收自身以外的己方和敌方[诅咒]状态【副作用】;赋予自身毅力状态[2次.5回合],赋予自身5层诅咒状态(5回合)【副作用】;根据诅咒层数增加攻击力

技能3:无悔过往

技能介绍:人类之所以成为人类,正是因为人类的本性会促使他们犯下过错。正因为犯下过错,人类依然会在跌倒处爬起,人理才有了未来。

不后悔曾经的选择、不否认曾经的错误。纵然这一过错放到如今来看显得可笑至极,但正是过错也成就了如今的自己。

技能效果:付与自身无敌贯通状态(1回合)暴击星掉落率提升(3回合);暴击威力提升(3回合);攻击力提升(3回合),精神弱化耐性下降(1回合)【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