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架夫人

糖壳藏刀专业户

【ODZ捣乱之夜—15:00】魔女的诅咒

if线前提

  if线织x异世界真.不老不死魔女太宰

请注意自行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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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港口黑手党首领跳楼自杀已经过去了两周,在侦探社和太宰治本人在死前做下的安排,mafia奇迹般地完成了几乎0伤亡的权利更迭换代。当然确实是几乎,现首领中原中也先生不知出于什么考量,将前代首领太宰治的名字也记在了伤亡名单上。

    “死亡人数:1”

    没有悲伤,这个世界也没有留给人们悲伤的时间,犹如安排好的剧本,无数势力相继登场。恍惚中那只无形的手也从未因那人如飞鸟般纵身一跃而消散,所有人依然需要为着不知名的未来而在这座城市中永远川流不息。

    当然平庸到无聊的生活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有意思的变故。

    比如说突然在自己家楼下垃圾桶里出现的前任黑手党首领诅咒变成狗狗什么的。

 

    最近武装侦探社的织田作之助先生多了个难以与其他同事言说的小烦恼。那就是最近他的心里总是泛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感,说不上什么感受,这也许就是乱步先生说的“如同野兽般可怕的直觉”。织田作之助从前也从来不会为这些特殊的直感而烦恼,但这是头一次“直感系max”的织田先生感到了麻烦。没有任何缘由,天生的直感或是【天衣无缝】甚至都无法为他指出一个方向。

    唯有深深的不安一天天地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又无处寻觅源头。而这一不安终于在织田作之助在平凡的某一天去楼下扔垃圾时得到了解答。

 

    当垃圾桶盖子一如往常被掀开时,却不是一如往常的垃圾。那是张和黑手党前任首领一模一样的脸,青年?但比起那位首领,这个人气色红润也更加看年轻些,就姑且称之为不明少年吧。不明少年裹着不明材料的黑色布匹蜷缩在巨大的垃圾桶里,脸上盖着一个像是万圣节超市促销回售卖的廉价而又巨大的女巫帽,怀里还抱着一把破破烂烂形状怪异的扫帚。那样子倒真像是个普普通通离家出走的中二病怪少年。

    女巫帽盖着少年半边侧脸,少年正在酣睡。丝毫不关心拿下他帽子的人在看到他那张脸事有多震惊,有的也只有如同猫儿被人类打扰道休眠的不爽。阳光有些明媚,照耀在少年如蝴蝶般翩跹的长睫毛上。刺眼的阳光打扰了猫儿的安眠,少年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没好气地嘟哝起来:“喂,大叔……能麻烦你把我的门还给我再关好吗……”

    恍惚中少年没等来他心心念念的黑暗重新降临,杀意如同实质性的利刃瞬间惊醒了还想睡个回笼觉的猫咪。少年不知哪来的力气被惊得直接从狭小的垃圾桶中刺溜窜了出来。

    “咔哒”子弹上膛的声音。

    “前黑手党首领,□□□!你本该早已死去,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说你的死亡就是个骗局?呢到底有什么目的。”还不等不明少年反应过来,枪口就率先对准了他的额头。

    织田作之助不由得更加不安,对方确确实实已经死亡,但也确实出现在此。而不知是异能还是别的什么时候自己叫不出来那个名字。仿佛有什么力量狠狠地遏制住他将什么恐怖的言灵一般。

    被惊到的少年却并没有多么狼狈,极其优雅地向后小跳几步稳稳踩在地上。这时候织田作之助总算看清了少年的全貌,相比较那位首领身上像是永远无法洗清的血腥味与沉重感;少年的气质更为活泼明朗一些。那黑色的布料似乎是袍子,歪歪扭扭破破烂烂地挂在少年身上,但随着少年跳动起来,却能看清袍子底下精致高贵的衣装。

    一模一样的脸,少年却活泼明艳地如同被人惯坏了的名猫。但似乎又给人一种感觉,好似那个死去的人本该也是如此明媚。

    事实证明,犹豫会使人败北。即使是织田先生也不例外。

    也许本该就是同一个人,少年极其聪慧,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有些气恼地喋喋不休起来:“什么啊!明明是大叔你不明不白地把我当成别的人!还拿着这个危险的东西指着我!我可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魔女!别以为大叔你长了一张和织田作一样的脸我就会大发慈悲地饶恕大叔打断到魔女大人奔赴美好天国这种罪大恶极之事!”

    说着似乎是真的有些气上心头了,也不给人解释也不给反应时间,晃了晃手中那奇形怪状的扫帚,冲着人一指,气鼓鼓地大声喊到:“以最伟大魔女的名义起誓!我要为你无礼行为所造就的罪孽降下诅咒!”

    说完“嘭”地一声,像是马戏团常见的大变活人魔术般,随着如同游戏般的音效,杀手先生被堂堂正正地——变成了一只红色毛发的狗狗!

 侦探社内

    “诶?所以织田先生就把emmmm……”中岛敦递上一杯茶有些为难地看着沙发上捧着女巫帽坐得极为端正礼貌的少年,纠结着如何称呼。

    “啊,谢谢。不过普通人类不能直接称呼魔女的真名。”少年极有礼貌且极富教养地双手接过茶杯,脸上满不在乎的样子,但眼神却有些讳莫如深。“称呼魔女真名可是会带来极其难以想象的厄运,你们所想的那个人和我大概是同一个真名吧。所以如果不想哪天坐在路上突然心脏骤停猝死的话,就姑且先称呼我津岛吧。”

    “好的太宰先生。”中岛敦下意识地答应,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可能会冒犯到人,不由看了少年一眼,少年只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中岛敦又忍不住吧目光瞟向了一脸生无可恋的狗狗。“所以织田先生是直呼了太宰先生的名讳所以招致厄运变成这样的吗?”

     这话戳中了少年的心事,少年似是觉得因为起床气把人诅咒成狗这种事多少有点不太好。不由得有些羞赧,微红了脸颊,但又飞速地别过脸去冷哼一声理直气壮道:“谁让这位大叔非要打扰到我,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了新的自杀方式。”

    说到这里少年终于有了几分理不直气也壮的底气,声音都不由大了几个分贝,语气里都带上了深深地抱怨。

    “那可是我想了好久才想到的最完美的无痛死方案诶!只要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睡着!我就说不定能在梦里无知无觉地窒息死了!”

    那大概是发自内心的抱怨,少年激动地手舞足蹈起来,连脸颊上都因为激动带起了粉嫩的红晕。

    中岛敦不由有些呆愣,少年本身是好看且高贵的。而且与那位背负着沉重罪孽的首领不同,少年似乎更像一只破茧而出自由翩飞的蝴蝶。明明是几乎完全一模一样的脸,却根本难以想象先生脸上会出现那样的神情。

    “所以呢,这位魔女先生。”门铃清脆的叮铃声打断了中岛敦的思绪,江户川乱步边说边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织田身上的诅咒要怎么解开。”

    中岛敦本来没多大反应,但等江户川乱步在他们对面坐下后才品出一丝不对味来。

    “诶?什么叫怎么解开?诅咒不是太宰先生下的吗,太宰先生解开诅咒不就好了。”中岛敦下意识看向少年,却发现少年对江户川乱步露出一个“果然被你猜中”的神情。

    “诶?难道说这个诅咒太宰先生不能解开吗?”中岛敦困惑。

    “这不是显而易见嘛!如果这家伙能解开自己下的诅咒,又怎么会让织田咬着他的衣角拖了一路才找到侦探社来!哈哈哈!”想到一个穿着怪异的少年被一只狗咬着衣角,溜过好几个街区才找到武装侦探社来的场景,江户川乱步就不禁大声笑个不停。

    少年有些羞恼,却没有自己被狗溜着逛街这种事被人当众当笑话听的恼怒。只是故作高贵地冷哼一声,满脸都是一副是我大人有大量才不与你们计较的傲娇样。

    “好了乱步……”最后是社长受不了自家孩子魔音贯耳的笑声,无奈地叹息一声,“少年,无故冲撞到您休息惹您发怒是鄙社之过错,织田也因冲撞您受到了您的惩戒。不知您可否将解开诅咒的方法交给鄙社。”

    对面少年显然受过极好教养,有人极为用心爱护过的,骨子里多少带着讲道理懂规矩的习惯。因着福泽谕吉的话,面上下意识闪过一丝犯错后的愧疚感。但或许到底是对着那张完全一模一样的脸,饶是云淡风轻如福泽谕吉,脸上还是忍不住抽搐个不停。少年沉默了好久,终于没能坚持住端得住表面的教养,一下子苦起那张好看的脸来。

     “呜哇……大叔你的脸果然好臭。”

 

    放下刻意维持的“世界上最伟大魔女”人设,少年显得轻松自在了些。

    “这个世界的我干了些什么我姑且还是知道了一些,嘛……面对敌人,站在你的立场也是可以理解。唔……虽然你阻止魔女死亡是件罪大恶极之事,但既然我是最伟大的魔女,也是能勉为其难地小小饶恕一下你的滔天罪孽。”

     织田作之助,又或者说织田狗狗极为配合,沉痛地点了点头。仿佛自己打扰了人家午睡被人莫名其妙变成狗确实是什么天大的罪孽一般,碍于社长和织田一人一狗严肃而沉重的表情,惹得江户川乱步和中岛敦想笑不敢笑,只能憋笑到颤抖个不停。

    大概是难得有被诅咒的人这么给他台阶,少年有些惊讶,但又很快轻咳一声来掩饰尴尬:“嗯……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

    “在我那边的世界,无论是诅咒还是祝福都只能由被授予者自己去解开。”

    “自己解开?”中岛敦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坐得端正的狗又看了看少年。

    少年点了点头,咬了一口茶点,茶点的美味让少年有些高兴起来:“嘛……看在你们如此敬重我的份上,我也可以多说一些就是了。”

    说到了自己擅长的地方,少年有些得意地弯了弯眼,看的人有些晃眼。

    “简单来讲诅咒和祝福并不基于施术者的意念,而是基于被施术者的意念。”

    “原来如此。”江户川乱步点了点头,“也就是谁你诅咒了以后是织田自己选择变成狗?”

    说完,三个侦探社的成员齐刷刷地将目光落在了狗的身上,但织田直接把头摇出了残影。

    也对,谁会深深希望自己变成无忧无虑的狗狗呢,是吧。

    “差不太多,但也不全是如此。”少年垂了垂眼,不知在想什么,“他人对于被施术者有执念也会影响术式效果,说不定就是有人希望他变成狗狗呢。”

    故作轻快的语气下却藏着一丝让人难以分辨的情绪。

    “所以我们是要找到那个想让织田先生变成狗狗的人吗?那要怎样才能找到呢?”中岛敦适时提问。

    “唔……”少年思索了一下,“不找也没关系啦,这种程度的诅咒只会维持20天左右。”

    “那样织田先生这段时间会很不方便吧。”织田也适时点头附和。

    “唔,那就没办法了。”少年笑了笑,但那笑意不达眼底,眼里只有一片如湖水般澄澈的淡漠。狗狗抬起头,眼睛里倒映出少年的清冷无情的模样。

    “因为生前的牵念,导致诅咒让织田变成狗狗的那个人已经死去了呢。”

    “我可是最伟大的魔女,这点小事还是知道的噢。

    少年又对着织田作之助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而且我有预感,在你诅咒自动解除后,我就会离开这里。而你会得到来自那个人赠与你,伴你终身的祝福。”

    “这是魔女的预言,魔女的预言从来不会出错。”


——————fin————


    ”啊!不过给你点小方便还是可以的啦!

    说着少年挥了一下那个奇形怪状被他称为魔杖的扫帚。随着“嘭”地一声,织田作之助发现自己的视野又恢复了以往的视野,但很快又在其他人一言难尽的目光中意识到不对。

    低下头直立的身子上四肢是肉乎乎的爪垫,镜子里的头还是那个狗狗头,只是极为完美的身材穿着极为合身的衣裳,却有种cp限定兽⭕cosplay的既视感。

     “啊……能说话了。”

     冷淡的人话从可爱的狗狗嘴里吐出显得格外怪异。

     “呐……津岛啊。真的不是你的魔法有问题吗……你果然还是有办法把他直接变回去的吧。”大概是天才有时候总会在奇怪的地方心意相通,本该只是多个会动的耳朵和尾巴保持二十几天,变回来的却是狗头人。江户川乱步还是没忍住憋着笑在少年旁边耳语。

    “嘛……这样也很不错啦……”

——————

大概会有后续,最后祝大家万圣节快乐!

【织太3月22日-19:00】神明的心愿

上一棒@🍁露露的枫叶🍁 

下一棒@羊尾修勾 

     大概有点近似于武侦织田x真.神明太宰

迷题:神明的心愿是什么?

一些没用的私设预警:这个世界线私设是if世界线首领宰死后依然崩塌了,这个结局被主世界的武侦宰看到了。武侦宰联合首领宰以两个世界的太宰治都不再存在为代价吞噬了“书”合并后产生的新if线。

在这个新if不再有太宰治和“书”的存在,敦和芥川都在武侦,织田也很早就顺利从良。但是作为代价,两个太宰治成了神明,成了“两张纸之间的订书针”。和这个世界同生共死。

也许是出于对首领宰费劲心机构筑了织田能安心写小说的世界的敬意,首领宰留了几年见证了织田生活走上正轨后,武侦宰就遵从首领宰的意愿弑杀了已经成神的首领宰。而自己则一直留了下来。作为弑杀了另一个神的代价,已经成为神明的武侦宰必须守护这个世界直到时间的尽头。

 

————————

 

    “神明的愿望由谁来实现呢。

    从白雾中回神时,又是那个吧台,又是那个暖黄色的灯光。空荡的酒吧吧台似乎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坐在此处,但我手里却捧着一杯不合时宜的茶杯。

    似乎有人在耳边轻声低语,如同清风拂过。捧在手里的茶杯还在传递着恰到好处的温热,茶香氤氲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香气萦绕在鼻尖。

    我听不见来人的声音,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他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我的身边。“梦境”中的雾气黏着在他的脸上,我未曾与他见过一面,但莫名的熟悉感却涌上我的心头陡生一股窒息般的渴求。

    我从未如此迫切地渴望过看清另一个人的模样,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在说些什么。但我有种莫名的直觉,那个让我连身形都看不真切的人并非是在看我,而是在看本来该在这个座位上的人。我明白这不是我的梦境,而我只是和梦境主人的思念重叠了。

    和从前一样,我感受到了那个几乎就要滚到我嘴边的称呼,却似乎是无形中有双手残忍地将那些连同本该好好道别或是挽留的话语,一同扼杀在痛苦的窒息感中。漫天的火光跳跃着闪动着,什么声音都没有,但我却隐约觉得有人在嘶吼,有个孩子在对我哭泣。

    “不要去!织田作!

 

    “□□!”

    猛地睁开眼,手机无情的电话铃声将心脏与神经扯动地突突直跳。短暂的耳鸣后,直到此起彼伏的喧闹声通过听觉传递到大脑,织田作之助在终于有了一种自己从异世界回被拉到现世的真实感。明媚的阳光通过窗户将整个侦探社的工作室照得透亮,光粒缓缓落在沙发上。

    抬起头,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年十分突兀地出现在沙发上,捧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看着自己。低下头,手下的稿纸因手肘支撑头部重量而留下些许压痕,其他人依然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工作,时不时聊着天。一切都和往常一模一样,那个少年并不存在。

    “早上好。”

    极为普通地打了个招呼,但其他侦探社的社员并没有回应,只有狐狸面具的少年微微侧头过。面具挡住了他整张脸,织在那股和梦境中一样微妙的熟稔感中恍惚间看到了面具下那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早上好。”

    

    出了侦探社的门,少年犹如获得了自由的鸟儿一般欢喜雀跃,一路上一会聊着螃蟹最好吃,一会说到咖喱饭还是咖喱蛋包饭才更好,又一会说起冰水和牛奶哪个更解辣。所有的话题都开始得没头没尾,结束地也没头没尾。但仿佛只要是和织田作之助待在一起,少年就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

    织田作之助发现,每次只要听见自己认真的回答,答案都不是那么重要的事。似乎只要是自己将那个孩子下意识当成友人相处而给出的本能回应,少年总会像得了蜜糖的孩子一样爆发出更为热烈的幸福感。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事,却始终能让那个孩子如此高兴,以至于总会让人产生自己是不是在无意中惹下了什么风流债的既视感。

    不过说起来自己和神明少年真的能算朋友吗,或者说人真的能和神明成为友人吗。想到这里,织田作之助又下意识向少年瞥去。

    那个狐狸面具似乎算是少年的一部分一样,即使是在侧面看去,面具也完美地包裹住了颌线,不留一丝缝隙。

    不同于常见的面具,曾经在少年准许下,他亲手确认了面具是确实是全封闭的事实。以至于哪怕现在早已接受少年是神明这一事实,依然会时不时产生类似【这个孩子真的看得见吗】的奇怪既视感。

    “今天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吗。”

    少年把手背在身后,身子微微向前倾,在看着他。狐狸面具上的绘色依旧是那副一尘不变眉眼弯弯的样子。

    “没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今天只是受军警的委托先调查一下现场。”

    “这有什么好调查的,凶手明显就是那个男人嘛!好啦!这就破案啦!我们一起去约会吧!织田先生。”

    “真不愧是你呢,只是这样的说辞哪怕是乱步先生,军警那边也不会接受的吧。”

    哪怕自己从未主动问过那个孩子是如何一眼便得知事件的真相,也从未产生过那孩子是神明所以什么都知道的理所当然感。少年总是会从任何的细枝末节推断出所有事情的本质,仅是一些零散到几乎称不上线索的东西,也能推断出事实的真相。

    并非是什么神明之力,应当是那孩子本身的才能。

    “诶,这样啊,真是有够麻烦的。真想现在就把那些没用的废物执法人员都杀掉呀。”

    “嗯,是你的话他们怎么死都不奇怪吧。”

    “不过他们要是真的以奇怪的方式死掉的话,织田先生也会困扰吧。”

    神明,如果真实存在的话,即使是善神对于人类来说想必也是和少年一样天真而又残忍。但少年含着笑的话语,却能让让隐约察觉到层层面具之下那颗温柔的心。

     织田作之助自然也听懂了少年的言外之音,并非是那些人的死亡让自己困扰。而是那些人如果以奇怪的死法死掉了,调查死因的委托会大概率落在侦探社头上。作为社员需要去处理那么多事件,无法安心写作的话,会让自己感到困扰。

    自己又何德何能让这个少年神明如此看中自己呢。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

    少年明显是看出来了,但十分贴心地并没有点破成年人的心思。少年俏皮地扑上男人的肩头,隔着沙色的风衣,感受着少年如羽毛般轻盈的重量。陌生的熟稔感再次涌上心头填满了整个胸腔。

    “哦呀,织田先生终于被我迷住了吗。”

    “啊,是啊。迷得神魂颠倒呢。”

    我自认为这只是一句发自我内心的话,对于自己来说,说出这种话和说晚饭想吃辣咖喱没有区别。要是需要说给别人听,我也是会羞愧到无地自容的吧。但是那个孩子不一样,对于神明来说和我这样平庸无趣之人算不算只是个消遣已经不重要了,我想即使是消遣我也栽在他手里了吧。我只是发自内心地想把这句话说给他听,也不知为何,大概是天生的直觉,我觉得那个孩子需要我告诉他这些。

     当然,即使内心世界已经风起云涌,面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过少年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现在就能轻松去死这种宇宙级别的震撼消息,哪怕是隔着面具,那股情感都快化作闪烁的光溢出来了。

    发出一句意味不明的尖叫后,紧接着少年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显得极为欢快与兴奋。一会跳到树枝上,一会蹦跳着跑入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之中。织田作之助几乎是下意识去拉他。结果正在兴头上的少年自然是发动让他抓了个空。

    不想和那个孩子道别。

    看着少年如蝴蝶般翩飞的身影,患得患失的感觉如路边墙角不知何时抽芽的爬山虎,回过神来时依然盘踞了整个墙头。

    究竟是何时开始的,已然说不清了,织田作之助回想起了他们的初遇。

 

————————

 

    武装侦探社,一个神奇的组织。据说只要同意接受你的委托,下至疏通水管、找回走失猫咪;上至对抗恐怖组织、制造火箭;他们就没有做不到的事。几乎百分百的委托完成率和还算良好的服务态度,让几年来武装侦探社的社员们见证了无数奇奇怪怪的人或是奇奇怪怪的事。

    神社、寺院、神明,一个和现代侦探这一概念几乎背道而驰的概存在。或许是这片土地付与在它之上生活的人民“仪式感”作祟,哪怕在很多人看来神并不存在,但只要期许着明天到来的人们总会在一年的最末去往各个寺庙或神社祈福。即使是武装侦探社也是如此。

    

    当然,不光是新年祈福活动。不知从何时起,每次解决完一个让横滨这座多灾多难的城市陷入危险的事件,大家也会心照不宣地一同前往那座神社祈福。仿佛是作为在向什么守护这个城市的某个存在,汇报工作进度一样的仪式感行为。那是作为新人的织田作之助第一次参与社内的团建活动,彼时的侦探社刚在助力mafia顺利解决完mimic事件。

    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撒在地面,清风摇曳着斑驳的光影,淡淡的悲伤却有些不合时宜地涌莫名上织田作之助的心头。仿佛在看一部极为普通的低成本电影,所有人都看得昏昏沉沉,却唯有自己对主角平凡的回眸一瞥产生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触动感。

    神社并不算大,通过鸟居向上,再走一段石路就到了。正厅在山顶往下一些,早上天气好的时候能够隐约眺望到层层云雾相隔的富士山。

    当走在最后的织田作之助跨过鸟居的那一刻,突然听见“叮铃”一声。前杀手的本能让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劲,但已经来不及了。回过头刚刚还走着三三两两零散香客的石路,此刻空无一人,甚至寂静到没有一丝声音。景色与来时几乎没有任何不同,但无论向上看还是向下看都只有不断蜿蜒的石路。刚刚踏过的鸟居与在迈过鸟居前近在眼前的尽头,也全部消失不见。全部都在眨眼一瞬间。

    【天衣无缝】没有给出任何预警,透过异能也看到的短暂未来和现在并无差别。织田作之助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起来,社长、乱步先生、国木田先生都不在,周围的环境也很怪异。刚刚向路旁边看过去还是在阳光下渗着一缕缕金线的茂密树林,现在再抬眼一看,却是一整片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

    微风下轻轻涌起的波浪闪烁着一块又一块嶙峋的光斑,远远看去只让人觉得美丽而又祥和。哪怕知道也许是中了异能身处异空间了,织田作之助也发自内心地想要赞美此处的美丽。

    “呀——好久不见,织田先生”

    猛地转头,一个怪人站在自己身后,看清后织田被吓了一跳。额……说是怪人,听声音应该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里面穿着一身明显造价不菲的定制黑色西装,外面却很随意地搭了件随处可见的沙色风衣。而且和这身怪异的搭配更为违和的是青年脸上缠满了绷带,严严实实地裹住了整张脸,像是个木乃伊。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好像吓到织田先生您了。”

    青年的声音听起来慌乱无措,但织田作之助却隐约觉得,在那层层绷带下这个怪人此刻像个得逞的狡猾狐狸。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这样的形象您还适应吗。”

    青年边说着打了个响指,刚刚还满头裹着绷带的青年瞬间变成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年。少年穿着十分普通的传统和服,但脖子上却挂着一条绕着好几圈勉强不垂到地上的红色围巾。

    “你是谁,我想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

    事已至此也不需要向妖怪什么之类的存在纠结外貌的问题。凭心而论我并不相信鬼神存在,但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于一个异能者拥有多个固定异能,这是如同太阳一定会东升西落一般的定理。如果对方是空间系异能者,那他在我面前瞬间变化外貌这一事实用异能来解释就说不过去了。

    “是吗,但我却觉得我们很久以前应该见过呢,织田先生。”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听语气他应该是在有些期待地笑着,但我却似乎感觉到他在叹息。但他的消沉并没有持续很久,低下头,我已经坐在榻榻米上了,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杯茶。茶梗悬浮在正中央,热度通过杯壁传递到手心。

    “您是要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没有给出我的推测,也没对于见没见过这件事给予回应。无论是怪物还是神明,现在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这个人所带给我的莫名熟悉感,使得我想起总是在我梦境里出现的看不见面孔的少年。我无意中听别人说起过如果有幸被神明看中了,那除非是神明主动失去兴趣,否则永远无法摆脱。

    “你一点都不惊讶的吗。”

    惊讶什么呢。织田作之助如是想到,惊讶于自己被莫名奇妙的家伙摆了一道故意纠缠吗。是啊,他应该这么想的,总觉得那个少年很是孤独。但那层内里却像面具下的真实面容,不管他自己向那个少年伸手与否,都应该是无法改变无法触碰到那个孩子的事实。

    他还没有不解风情到干涉神明的决定,看着趴在桌上看着他自己变出一整套茶具,跃跃欲试的少年。织田作之助闭了闭眼睛,最终压下了心头的忧伤。

    “啊,说实话我现在惊讶地不行,原来非人类真的存在啊。”

    “我可是神明噢。”少年突然从茶几底下拿出了一样东西得意地说道,“这是我的御神物,很特别吧。”

    那是一个用白色布条裹住的茶杯,布条并不紧,轻轻一碰就掉下来了。里面茶杯的样式与普通茶杯别无二致,但茶杯的颜色是一半为黑红色一半为茶色。看起来就像两个各一半的茶杯拼在一起。

    “确实挺特别的。”

    御神物并没有什么特别,说到底也只是个神明依凭的媒介。不过在一众以树木、石头、刀剑的御神物中,这么特别的茶杯就显得更特别了。

    织田作之助敏锐地注意到少年看着自己有些欲言又止,很快又恢复了沉默,盯着眼前的茶具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有些不合时宜地又想起那些梦,又想起梦里看不清面容举着酒杯的人,又恍惚看见了那个角落里快要病死的猫。

    感受到了那股莫名的悲伤,下意识地想要期待少年宰说些什么,但少年也只是笑了笑。

    “我想……委托织田先生实现我的愿望。”

    “啊。听起来很特别的委托。”

    “虽然现在委托具体内容还是保密,但还请放心吧。”少年轻笑一声,“不会是什么难以完成的委托的。”

    “我只不过是想……”少年顿了顿,“算了,没什么,不必放在心上。”

    摇了摇头将茶杯强硬地塞进了织田作之助手里。拿在手里轻巧的茶杯,只觉得心中莫名地格外沉重。

    “嘛,正所谓会者定离,一期一祈,世相如是,唯心所向,唯卿所往。”少年飞快地说道,“实在不行你就当是被无聊的神明当做消遣就行了。”

    【我想没人会想捉弄别人之前还会提醒】刚想这么说,喧闹与嘈杂又从四面八方涌入了耳朵。回归神来,手上多了一小截白色的布条。

    “啊,逃走了啊……”

    “嗯?织田君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江户川乱步沉默了一会,很明显是看见那个突然出现又被塞回口袋的东西了。过了一会嘟哝了些什么,一切又都像没发生过了。

    几个人的身影下了山消失在了视野里,狐狸面具的少年又缓缓出现在山路上。黄昏下鸢色的双眼倒映出一张三人合照的相片,最微风吹过,相片的余烬消失在了天际。

 

————————

 

    心愿已经不重要了。

    回过神来时,又不见了少年的身影。织田作之助顺着欢快的笑声,不动声色地望向站在行人天桥栏杆上的少年。看着望向自己的人,少年欢快地笑了起来,下一秒又凭空出现在织田作之助面前,挽起胳膊。故意偏头朝着那个路人微微仰头的样子,颇有一副拿着战利品朝陌生人故意炫耀的意味。(尽管他自己都知道很幼稚)像极了一只恃宠而骄的猫儿。

    叼在嘴边的香烟腾地一声自己点燃了,把可怜的路人吓得差点蹦出去。可怜的陌生人,思及至此织田作之助也只好回以一个抱歉的微笑。通过衣服,能清晰地感受不到少年挽着自己的触感。隔着衣服相贴所带来怪异的陌生熟稔感,依旧一如初见,犹如猫儿的尾尖在心头轻轻扫过。

    “今天要吃蟹肉粥吗。”

    “织田先生亲自下厨吗!好耶!”

    得到承诺少年,更为欢快地绕着男人转了好几圈。他大概真的是猫吧,织田作之助如是想到。此时他应当是噙着笑,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类。

    “嘿嘿,总觉得我交给织田先生的委托很快就要完成了呢。”

    “嗯?你是说实现神明的愿望吗。”

    收起资料,少年只是抬头看了自己一眼,什么都没说。恍惚间,他似乎又透过面具看到了少年那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织田先生可要小心把神明宠坏了后引发恶堕结局噢。”

    “啊,我会的。”

 

  fin.

  

迷题提示:谜底是四个字,但是稍微有点难完全说对,所以意思相近也算。

关于本篇作者想说:其实我本来是想写织田误入异空间,见到几个宰在那开“开开心心清爽死自杀交流会”。随后发现每天晚上睡着后都会进入那个异空间见到几个宰,只要推理出起因结果连环梦就会结束。通过几轮试探发现凶手是武侦宰,但连环梦还没结束。

在我不知道怎么写的时候我看完了铃芽之旅。

虽说神明和人类的梗很老套吧,但我觉得很多重点都在寿命论的讨论上。看完后我就一直在想,人的努力可以得到神明的回应,从而帮助认实现愿望;那神明的愿望谁来实现呢。就像本文的神明太宰,他已经被这个世界困住成了固定这个世界的船锚,又会有谁关心船锚孤独与否呢。

接受了作为船锚命运的神明太宰肯定还是孤独遗憾的,明知未来连死都是奢求的前提下;心愿自然就成了和织田相会并创造美好的回忆,对于织田来说这是一生仅一次的奇遇。但对于神明太宰来说他只是在找一个以后能支撑他去守护这个世界的动力。

因为早就放弃求救了,所以刻意划清界限。

    

 

 

    

【织太情人节24h/14:00】笼中鸟

  上一棒@椰子 

  下一棒 @付白白白白白 


    开始前的bb叨:本来想写织田受到了书的指引先于森先生在本家救回太宰,一直“金屋藏娇”然后青梅竹马的小情侣本来感情好好的。书作妖把主线和if的记忆灌给了织田,导致织田一下子黑了。


  没办法,太宰在慌乱的交集下就把自己所有的自由强行塞在织田手里。然后就变成了一个有愧疚感,一个对爱人的情感感到不安。(太宰猜到真相了,但没有记忆)


  经过几年的双向救赎,又回到原点的白痴情侣。但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又变成了毫无感情的流水账(闭眼不忍直视)


  给群内大佬们拖后腿了真的私密马赛!!(土下座)


  最后还是想说一句,新的一年里祝各位能喜结良缘;织太能越来越好。


  情人节快乐!

【织太】螃蟹领带是什么味的(上)

观前提醒:本人文笔超烂,也许存在大量ooc和流水账,还请多多担待。

另外本文是BE!BE!BE!!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只不过我个人觉得没那么虐就是了(目移)

另外设定在观前提醒写的话会有点剧透,所以原谅我在这里不做说明。只能说是原著向的织太另一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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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织田作,你终于想通要我一起殉情了吗……” “哇!织田作你是在变相表白吗!好浪漫噢!就算现在死去我也一定能满脸幸福地下到地狱十八层了!” “诶……啊……我没什么事噢……只是之后会有个很麻烦的事要处理,在这之前还是尽量放松些比较好噢……” “放心噢……什么事也没有噢……”

  “……”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一双湛蓝的眼睛木然地盯着床头的手机。房间内除了刺耳的闹铃声,再也没有多余的声响,手机微弱的蓝光勉强映出眼下浅浅的黑影。走出房间,倾盆大雨为整个城市都盖上了一层昏暗而朦胧的薄纱。耳边依旧一片寂静,只有偶尔拂过的风裹挟着冷雨轻而易举穿过雨伞薄弱的防御,逐渐再次浸重了沙色的衣衫。

  “织田前辈早上好,哎呀,今天的雨可真大啊。今天早上闹钟都差点没听见呢……”

  那位人虎少年后辈一如既往地打着招呼,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有些想努力地仔细聆听过去却除了社内往常的忙碌声,背景音依旧一片空白。原来今天的雨下得这么大啊,织田先生如是想到。

  “嗯,确实很大呢。”

  “叮当”一声推开门,办公室内所有的灯都已经亮起,国木田独步依旧是最早到来坐在那兢兢业业地处理着文件。只是窗外依旧是一片昏暗,让屋内的亮堂也连带着昏暗了些。

  “今天真不是个写小说的好日子呢,对吧织田作。”

  抬头看去,太宰治正曲腿坐在窗台上,转过头笑意盈盈地看过来。他的头上身上都在不断滴答滴答地往下滴着水,衣服也因为完全的浸湿显得颜色都深了好几个度。

  “织田作,我今天又找到不错的自杀方法了噢!在暴雨中失温而死,很浪漫吧!但是啊!只要我看见织田作就没办法自杀成功呢,真是酥败啊。”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遗憾,悲伤的模样仿佛是不小心亲手打碎了什么珍藏已久的宝物一般。

织田作之助拉开椅子坐下,一如既往地将墨水瓶拧开,取过文件摊在面前。

  “诶?今天织田作有好好打伞呢!真是太好了!啊对了对了!为了庆祝织田作今天有好好打伞!我们翘班吧!一起去老地方碰一杯庆祝一下如何?”也没征询同意,太宰治就那么自说自话,蹦蹦跳跳地哼着殉情之歌一蹦一跳出门了。

  而织田作之助只是朝门口看了一眼,又回到了工作上。但似乎是暴雨还未有停歇迹象的缘故,低低的气压让人本就湿冷的大衣愈发沉重了。

 

01


  “织田作!Surprise!祝你狗狗日快乐!”

太宰一边咯咯笑着,一边在安吾“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有这种节日”的吐槽背景音中给织田戴上了犬耳的发箍。

  “嗯,原来有这种节日啊,谢谢你太宰。” “织田先生您也是不要一直这样纵容着太宰啊!”织田作之助向酒杯上的倒影看去,不得不说太宰治挑东西的验光是真的不错。发箍的整体颜色是和自己头发极为相似的深红色,似乎是用了真实毛发制作,犬耳的毛绒质感看起来也格外真实,再加上又恰巧选择了头发与头发之间的空隙戴上。远远看去倒真的像是在自己头上真实长出来的器官一样。

  这倒是让织田作之助有些害羞了,不是不合适,只是有些过于合适反而让人生出一种——“我就该是一只这种毛色的可爱犬只,而不是一个无聊又满怀烦恼的人类”的微妙既视感。

转过头去的时候太宰治露出了一副被会心一击到了的表情,极为夸张的捂住了心脏作势要向后倒去。『天衣无缝』让他看到了五秒后太宰一声巨响,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的未来。

习惯性地伸出手稳稳托住了后背,将人重新扶回吧台前。

  尽管太宰治的表演多少带点表演成分的夸张,但看坂口安吾难得没有反驳只是习惯性推了推眼镜。织田作之助也不由地有些真切的高兴起来了,但面上依旧还是那样不动声色的平静。

 “啊……”太宰治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开水壶尖鸣,伏在桌上朝织田作之助转过头。露出犹如和自己心念之人苦尽甘来的第一次情事时的深情,眼睛也湿漉漉的噙着满溢的餍足。“织田作,你知道吗,现在的你简直就是缪斯犬神。”

  正喝着酒的安吾都不由被这话呛了一下,下意识吐槽道:“会有那种名字的犬神吗……”

  如同调皮的幼猫竖着尾巴在你腿边轻轻一蹭,又轻快点跑开。太宰又立刻收起目光,背过身去捉弄安吾了,那时候的织田作之助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那一刻露出了多么浪漫幸福的神情。

  终于在骚扰够了坂口安吾后,太宰治举起了酒杯嚷嚷道:“我决定了!今后这天都应该叫缪斯犬神织田作之日!”

  “这个名字也太长太奇怪了吧,会有人庆贺这种节日吗……织田先生您倒是说说他啊……”

  不同于坂口安吾的吐槽,织田作之助只是下意识觉得更加羞愧了。倒不是这个名字多么的让人尴尬,只是用太宰对自己的独特称呼去命名这个难得平凡幸福的一天,实在是教人有些惶恐。

本想说些什么的,但看到太宰那副终于获得心爱玩偶的孩童般幸福的笑容,酒杯还是鬼使神差地碰在了一起。

  “为缪斯犬神织田作之日干杯!”

  “干杯” “干杯”

  暖黄的灯光洒落在可爱的犬耳之上,显得那灯光更加明亮了。

 


  “今天织田前辈也要去咖喱店那里吗。” “是的。”

到了下班的时间,雨势虽有减弱但还是没有停。证件贴过打卡机,发出滴的一声。

  中岛敦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犹豫再三还是拿出几本绘本交到对方手里。“那个……这个是……之前幸介给我读绘本的……回礼。”

  少年总是过于不擅于隐藏心思的,想说什么都直白地写在了脸上。

  “啊,这本书幸介说了好多次了,我总是忘了给他买。谢谢你敦君,我相信幸介会喜欢的。”

  织田作之助礼貌地笑了笑,中岛敦也笑了。

  织田作之助先生是不会忘了孩子们的话的,这谁都知道。那本绘本没有那么好买,这也是谁都知道的。但一切都化作了幸运而浪漫的巧合,在惊喜的会心一笑中不言自明。

  撑起伞再度溶于雨中,织田作之助看着走在自己身旁满身湿漉漉的太宰,没由来地想到那天似乎和今天一样都是六月十九号。一个同样的难得平凡的一天。

  想到这里,藏在风衣之下的绘本似乎有些变重了。

 

02


  将绘本交给孩子们的时候果不其然引起孩子们不约而同的惊呼。雨水沁到阴湿沉重的风衣挂在老旧的木制衣架上,发出吱呀一声。


  “哟,小织你又来了啊。” “是小织啊。”


  织田作之助习以为常地从后厨出来,绕到了桌前,常客们也习以为常地打着招呼。一一点头应过去后,在老位置坐下。


  “来,这可是小织的特供版特辣咖喱噢!”老板憨笑着将一盘几乎看不出咖喱原有颜色的咖喱饭摆到了桌前。辣椒的辛辣混合着咖喱芳香迅速填满了小店,将每个人都包裹着,眼睛都被这般不同寻常的辛辣激得氤氲起一阵水汽。

  而太宰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在自己旁边认真的地看着自己一口一口将辛辣的咖喱饭送入嘴中。那样的认真以至于能让人怀疑,那不是在看人吃饭,而是在看什么关乎人类存亡的绝密文件似的。

  “这种咖喱饭也只有织田作才能吃下了吧,换了我来那简直是闻一下就能当场辣死过去呢……啊虽然说被织田作最喜欢的咖喱饭辣死也是一种不错的死法啦,但织田作肯定不会被咖喱饭辣死吧,都不能和织田作殉情,那么痛苦的死亡方式连我都想退避三舍啊。”

  “多谢款待。”

  勺子放在空荡荡的餐盘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太宰依然跟在自己后面絮絮叨叨地说着,前言不搭后语。

  “这是这个月孩子们的生活费,一直以来麻烦你了老板。”

  钱包收回口袋时,似乎又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多余摆设。湿漉漉的天气让纸钞也是蔫搭搭的摊在桌上,毫无生气。

  “嗨呀,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老板走到靠墙角落的位置,大力拍了拍沉重的后背,“我还得感谢你啊!小织!每天看着那些孩子们我都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啊,哈哈哈!”

  织田作之助不动声色的用余光向原来的位置看去,餐盘收走了,太宰治依旧坐在桌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起来小织收养几个孩子了……” “已经十个了吧,感觉都能开孤儿院了呢。” “听说有几个孩子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了,哪怕已经拿了新人小说奖也不容易吧……” “嗨,谁说不是呢……”

  随着辛辣的味道跟随男人的脚步消失在店内,热闹而充盈着辛辣味道的店内似乎又恢复了寡淡。几个熟客低声的嘟囔也随着外面雨势的加强,在老板忧愁的目光下有些听不真切了。

 

  回到楼上,在暖气的作用下大衣干了不少,也似乎变轻了些。如同见到母亲归巢的雏鸟,孩子们急切地围了上来叽叽喳喳个不停。

  “对不起幸介,现在不行。”织田作之助总是擅长于从一群孩子的吵闹中,挑选出那个最为固执的。看了眼时间,18:00,“但我可以答应你九点回来给你读绘本。”

  大衣又落回了肩上,筒内的雨伞拿出时还往下淌着细小的涓流。

  “幸介好幼稚!幸介都已经上学了还要作之助给你读绘本!幸介!幼稚鬼!略——”有孩子摆了个鬼脸,孩子们又吵吵嚷嚷地打闹起来。

  织田作之助朝屋外看了眼,这才发现雨又下大了。而自己拿着那把不大的雨伞,那声音在耳边依旧是一片死寂。只需几下,两个吵闹的孩子只能各自顶着一张黑到能拧出水的脸,被迫坐在一起,极为别扭地手牵着手。

  “在我回来要一直这样哦,咲乐会监督你们的。”

  “是!保证完成任务!”咲乐咯咯笑了起来。

  雨越下越大了,耳边又穿来熟悉的尖鸣,连带着太阳穴也又有了隐隐作痛的趋势。有些在那个宽阔的背影后面露出了悲伤而担忧的神情,只有太宰治站在最后面,依旧以淡漠的目光凝视着背影,逐渐溶进了走廊尽头的昏暗之中。

 

03


  “呜哇?邀请我去你家吗……织田作是在表白吗,真是太让人感动了,感动到我现在就死去也不会有遗憾了。”

  “我相信是太宰的话一定能和那些孩子相处不错的,那些孩子也一定会喜欢太宰的。如果太宰死掉的话孩子们会失望的吧。”

  “既然织田作都这么说了,那就没办法了呢。”

 

  那时候的太宰那么说着,却在那个瞬间露出了那样勉强的神情。这让我想起我在上一个派发给我的工作中遇到的那名女性。

  亲手杀死背叛组织的恋人听起来很狗血,像是什么只有在下午才会在电视上播放专供主妇们消遣时光的狗血剧,但在Marfia中,实在是过于平常。以至于我的前辈在下达任务时也只是轻描淡写,“那个女人下不去手,你去帮她一下”。但等我赶到时,那个男人已经是将死倒在那位女性的怀里了。他捧着那位女性攥着的手,低声说着什么。我下意识觉得我不应该打扰他们最后的告别,但敏锐的感官还是让我把那男人的话捕捉得一清二楚。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新娘吗……无论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有……”

  如我所料,他还是没能说完就死了,那位女性什么也没说。但等到我下次偶然看到她的时候,她无名指上多了个戒指。

  莫名的我有种直觉,也许对于太宰来说,我像极了那个将死的男人。而太宰又像极了即将被烧死的黑猫。

 

  那天和孩子们打闹完后,我原以为太宰会婉拒我留宿的邀请。没有任何理由,仅是因为太宰多少有些太过温柔了;对于他人伸出的一丝善意便会如见了黄瓜的猫,唯恐避之不及。

  “可以……吗……”

  所以当太宰在我身后说出这话时,我第一时间都有些恍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那时候我都下意识要走到玄关送太宰离开了,以至于我转过头看太宰的时候想必是我脸上的惊讶有些过于明显了,太宰愈发显得有些无措。

  “果然还是太麻烦织田作……”那话说得飞快,以至于我都有些敬佩于太宰是怎么把话说得那么快的同时还咬字如此清晰的。但我也没有在腹诽的时间了,『天衣无缝』传来五秒后太宰红着脸从二楼窗台一跃而下的景象。

  那时候只感觉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你应该这么做”一样,我下意识抓住他太宰的手。抓上去的那一刻,我才像是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蠢事。太宰被我惊得像是被热油烫到一样,眼里迅速闪过一瞬的惊恐无措。但本该立刻放开太宰并道歉的我那时候却鬼使神差地说道——

  “没有,太宰不会添麻烦的,我只是拿一下备用的床铺。”

  那是个拙劣到有些滑稽的谎言,拙劣到我觉得可以被收录进世界最没品邀请女生露宿理由了。但当夕阳沿着天际淌下,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穿过拉门,照亮了太宰闪烁的眼睛。我也只能由衷地感叹,美丽也不过如此了。

  现在想起来,我那时候并非没有察觉到的。太宰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十分沉重的事情,只是他又隐藏了起来。只是我总是十分自负地认为,我并没有那个立场去干涉太宰。

  “需要帮忙吗。”我问道。

  “这种小事还是可以做到的。”太宰抱着床铺对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太宰在拒绝。

  没错,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都能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点。只是我依旧十分自负地认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太宰想说的话总有一天会主动把所有的悲伤都说出口的。但从始至终我都有些过于幸福了,从未想过终结他人幸福之人总有一天也会失去挚爱的。

  以至于此后无数个夜里我都能梦见,那只即将死去的黑猫面对我伸出的手露出如何地惶恐,如何地踉踉跄跄从我身边走开。

  而我没有选择追上去,眼睁睁看着那只黑猫在不久的未来死去了。

  

  回忆到此处戛然而止,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站在出版社门口了。兴许是雨下得实在是太大了的缘故,今天出版社没有开门。等我打开手机才发现,今天早上编辑就发来了推迟见面的消息。

  「我觉得读者的话应该更想知道杀手的朋友对杀手抱有怎样的情感吧」

  「只要是织田先生的话就一定可以的!」

  编辑在最后的消息对我如此宽慰道。按灭了手机我站在屋檐下,太宰还是站在雨中。我们就这么对视着,周围一片寂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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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已经有太太大概能猜到发生什么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下就完结了。我会努力更出来的(大概)

这里织田确实对下雨天有点ptsd,至于ptsd的理由可以猜猜x

【织太】只此一次的奇迹

一个很即兴的短打,标题也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大概就是个if世界线遇事不决量子力学被陀总找到书并撕毁。书其实就是圣杯碎片,有自我修复的本能就本能的想要抽取这个世界的生命力变成完整的圣杯,所以世界开始崩坏。

在此期间因为圣杯逐渐成型,有英灵也受到圣杯召唤显现。就是这么个背景下觉醒了其他世界线记忆的  武侦织田x英灵Caster太宰治

写着玩大概不会有后续且ooc严重,请自行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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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英灵,是基于人类延续之理的基础上,在过去、现在、未来所真实活跃过的家伙们,所投下的影子。简单来说如同有光影子的存在便是理所当然一般,只要是真实存在过的事物就一定会留下自己存在过的痕迹。而这些痕迹的就犹如一份拷贝着影像的碟片,只需在适当的实际找到碟片的存在,那碟片之中所记录的真实的影象则会再一次,以“真实”的方式存在在你的面前。 

  就像游戏中的存档界面,记录并拥有着每一个游戏周目中的记忆与人格,但仅此而已。说到底如今的我连“人”都不是,我只是个拥有“太宰治”这一称呼,并拷贝着所有太宰治过往的游戏存档界面罢了。 

  当本早已死去多时的港口黑手党首领如同变魔术一般,随着一阵奇怪的光明“腾”地一下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说着难以理解的奇怪的话。像是完全意识不到,他所对话的对象明明在正顶着肆虐狂风,无可挽回地向下坠落。向着如同影子一般伴随自己下坠的那人凝视过去,仅花了一秒时间整理了一下魔幻的现状。织田作之助却只是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抚上困住那双鸢色双眸的绷带,鬼使神差地开口说道:“太宰在闹别扭吗。” 

  听见这个回答后,怪人有显然些意料之外,愣了一下后发出了一声极为好听的轻笑。冰冷到如同无机质的指尖与红发男人温暖的双手十指相扣,瞬间五秒后自己尸体会在地上摔成肉酱的画面如断片一般消失。

  “契约成立……Caster……太宰治,回应您真诚的祈愿而来……” 

  刹那间,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横滨,深邃的黑夜化为耀眼的白天,混沌与混乱在耀眼的光芒中终于渐渐终止了对这个城市的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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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的起因再简单不过了。如果把这个世界比作精密的仪器,那就是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群不知好歹的老鼠大肆捣乱咬坏了主电线,这个机器自然而然就发生了故障甚至开始崩坏。机器的崩坏当然会引来更多不怀好意的家伙,现在只需要先将主电线接回去,之后找些别的材料把机器修好就可以了。当然,这一轻飘飘的说法是事后那个自称为“太宰治”的家伙如此解释的。 

  事实是自从港口黑手党那位最年轻的首领不明原因跳楼自杀没多久后,这个世界就不可逆转地开始发生了异变。先是有些人(特别是侦探社和marfia的人)开始有了一些不属于现在这个自己所拥有的零碎记忆,再是一连串煤气厂、瓦斯工厂、化学工厂不明原因爆炸,接着是层出不穷的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人们理解范围内应该出现的怪物……若只是横滨一座城市还好,随着事情的逐渐发酵,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这个被“某人”精心呵护的世界遭受了不知名的攻击,以横滨为圆心,以势不可挡的情势逐渐走向崩塌。 

  为了维系这一世界,找到拯救世界的办法,所有人都筋疲力尽。最终似乎是人们的绝望加速了世界的崩塌,建筑物、地面、桥梁,一切真实存在的事物开始崩塌。事发时作为武装侦探社社员的织田作之助正与现任港口黑手党首领中原中也一起对付着一个奇怪的黑影,只是宛如画面中被人框住并删除的东西一般。原本应该伫立在两人脚下的大楼骤然消失,换而来的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坠落。 

  黑影抛开陷入污浊状态的中原中也向着自己袭来,本稳稳抬着枪指向黑影的手却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莫名的腾起一阵刺痛,如同有人用针扎在自己手背上一般。一瞬的偏移便可决定生死,这是织田作之助踏入杀手这一行之时就明白的道理,子弹贴着黑影划过了。 

   “『异能力.人间失格』” 

  仿佛老电影里的慢镜头回放,时间被无限拉长。转过头,原本消失的大楼又如画面般在视野下方出现。看到黑点一般渺小的大楼,织田作之助这才意识到,自己像是瞬移一般,在几乎是一千多米的高空向下坠落。而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异世界游戏中才有的奇怪法阵,异能力者发动异能力的特殊光芒从法阵之中涌出,随着光芒散去,他出现了。那是无论在哪个平行世界中对他来说都无比重要之人——太宰治。在所有他获得了记忆的世界之中,他们或是挚友、或是敌人、或是爱人、或是素昧平生。 

  如同量子领域之中薛定谔的猫,有个孤独的孩子不能接受猫的不存在的可能性,便如写了童话书一般写了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笔下世界。在那个童话世界,那个孩子心爱的猫好好地活了下去,但这个早已在最后写上“Fin”的故事,却在人为下强行改为了“Tbc”。于是那个完整的圆被撕开了一个口,亦如童话故事中讲述的一般,黑暗之力向着光亮的世界侵蚀而来。 

  但那个爱着猫的孩子回来了。 

 

  黑影向着高空如发射的火箭般袭来,而“太宰治”此时却如同终于找回走失许久爱犬的孩子一般紧紧拥着织田作之助。被绷带缠住的双眼看不出情绪,但似乎是感到了无趣,嘴角微微向下撇去。 

  “啊……仅以量产影从者的程度就想让我和织田作在这里退场,也多少有些看不起人了吧。虽说我确实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废物Caster,但这种东西还是多少随便意思一下好了。” “太宰治”嘴上有些抱怨地嘟囔着,歪了歪头似乎是真的为自己的“无能”感受到了为难,“诶……让我想想怎么做来着……好像先是……魔力生成。”金色的法阵在两人的下方突然出现。 

  “接着是……啊对了!魔力轨道调整。” 

  犹如实验室中碰撞的粒子一般,白光闪过,“轰”的一声,一道足以照亮整个横滨的金色光柱撕裂了天地。 

  “接着我记得是压缩加速。” 

  光柱又化作了金色的长枪,出现在高空。尽管体积变小了不少,但那光芒化作的长枪依然让人即使禁闭双眼也犹如近距离直视太阳一般刺目。 

  “顺便一提!织田作!”少年的声音穿过呼啸的狂风,吼在自己耳边,“从这个高度掉下去!哪怕是我这种非人的存在也会死的哦!你答应过我的!现在准备好和我一起殉情了吗!” 

  没有留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呼啸的狂风再次盖过少年肆意又纯粹的笑声。 

  “回归虚无之处吧。” 

 

  世界消音了,先看到的只有远处的山头突然消失,接着是如同恒星爆炸般的光芒冲击出来,将整个世界在一瞬间赵到完全雪白。此刻时间才终于从凝滞之中恢复。大地连同着天空都震动起来,“太宰治”勾起唇角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耳,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即使双耳已被始作俑者贴心捂住,那穿透整个山头的力量所产生的巨响还是让自己的鼓膜都险些破裂。 

  短暂的耳鸣后,风声终于再度回溯。哪怕已经消失,那股强大的力量依旧让这个遭受百般摧残的世界发出轰隆隆悲鸣。 

  不知是否为连续不断的超现实事情让我已经逐渐接受了现实,面对如此能够毁天灭地的力量,我也发自内心认同这股力量对于我面前的“太宰”来说,想必也只是做出硬豆腐的那种稍微有些麻烦的小事情罢了。风从我的耳边呼啸而过,从这个角度我看不见太宰的任何表情。但我下意识觉得太宰此刻一定会让我做出一个无比沉重的选择的吧。 

  事实如我所料,这位自称奇怪的太宰在我下意识说他是闹别扭后突然抱着我笑了。随后他在我的耳边以从未如此认真严肃过的语气开始轻声低语:“织田作,你已经拥有记忆了。我得告诉你,这个世界的崩塌已经不可逆转了。所以……”

  他突然捧起我的脸,尽管绷带挡住了太宰的双眼;但我依然能感受到那绷带之后热切的目光。 

  “不要管这个世界了……和我一起殉情吧,织田作。” 

  还没等我想好说什么,脚下传来的实感让我猛然意识到我已经安全踏在陆地上了。余光瞥见侦探社的大家正从不远处向此处跑来。突然,太宰向我吻来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 

  太宰突然抓住我的手,画面又突然消失了。但太宰的手却格外的冰冷,像尸体一样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把我自己都下了一跳。不出意外,太宰踮起脚尖,一手扣住我的后脑,将那比死亡还要令人畏惧的寒冷送入我的齿间。 

  

  【织田作,下一次……下一次我们再相见的时候一定要和我一起殉情噢!约定好了……一定要一起啊……】从那份不属于我但又确实是“我”的记忆中,我终于回想起来,曾经有个孩子他哭泣到哽咽,却依旧用着满溢着爱意的双眼如此认真地看着我过。 

  我有些烦躁了,从刚才开始我便从未如此刻一般如此热烈地深深认同,那蒙住太宰眼睛的绷带是太过碍眼了。不也许从我想起关于太宰的一切开始,我都深深地渴望能够亲手摘下那碍眼的绷带,让他的眼里倒映出我的身影。 

 

  前杀手相当身体力行,这么想着自然也就习惯性的向那他心中的罪恶之缘伸出了手。但少年却轻轻扣住了杀手的手腕,平静地说—— 

  “唯有这个现在不行哦,织田作之助先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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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没了。没有意义的短打,事实上这个太宰是以泛人类史的太宰治登记在英灵殿的,但是只是拥有泛人类史太宰治的记忆。

本质上的人格还是主世界武侦宰的人格,但拥有其他所有平行世界线“太宰治”的记忆。说自己自己只是“存档页面”,连人也算不上。某种意义上是真话也是假话。其实无论从灵魂还是人格都是武侦占七成,首领占三成的状态。

至于“不是人”嘛,当然就是型月传统艺能——我流英灵宰获得了某神明权能,有了神性后确实算不上“人”了。

大概就这样,没了。有具体到详细数据的设定但我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写后续了,就不发出来了。

【日黑24h 第14棒】与想见的你再次相见

不小心走错世界线的从者岩x一周目原著向缘一

非常ddl且流水账,不喜勿喷,有空会改(咕咕)和圣杯战争同一个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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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Saber……黑死牟……吾乃灾厄之神……吾乃人理之恶……吾乃腐败之花……此乃尔等生存之战……此乃尔等夺取未来之战……既是因缘……召唤承认……”

第一次出现在那个孩子面前时,明明戴着极为可怖的鬼能面,明明戴着一看便知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太刀,明明一眼便知任何错误的话都会让自己的存在都被烧却到荡然无存;但那个孩子还是一见到自己就问了那样的问题——

“岩胜先生如果有机会见到您相见的那位先生的话,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呢。”

尽管与那个孩子有着因缘,但直呼名字还是让恶鬼在能面之下狠狠地皱了眉头。但没有关系,那个孩子没有冒犯到自己,回答御主的困惑这是从者的职责;自己必须回答那个问题,即使那时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想出答案,也必须要回答。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回答了那个孩子——

“未知……待吾明晓吾心之声时,必会回答于您。”

“岩胜先生是爱着那位先生的吧。”那个孩子也没有执着,只是笑嘻嘻地露出了如其他同龄孩子一般八卦又调皮的神情,“如果有机会见到的话,要好好把心意说出口噢。如果对方也爱着您的话,怎样的爱意都能理解吧。如果连理解也理解不了的话,岩胜先生不也可以轻松一些了吗。”

那孩子的话戳痛了自己的心,但她说的没错,自己该为曾经的错误好好赎罪才是……自己无论如何……也必须再见到他……

再见到那个,只属于他的继国缘一

 

 

01

烈日挂在正空,无悲无喜地凝视着这世间一切的魑魅魍魉。

在这个乱世里似乎唯有坚持纯粹到极致的正义,才能让鬼杀队的所有人有活下去的希冀。不容许有任何污点、不容许有任何错误,这正是鬼杀队这一组织得以存续的基本道理。就连那位为鬼杀队带来初始呼吸法、为所有人带去希望的日柱大人也不例外。

无论是亲兄长枭首前主公大人,投诚鬼舞辻无惨、还是继国缘一私自做主放走女鬼;任何一条依照鬼杀队的规则,都足以将他杀死一万遍。任何因自己的失职而造成他人的更多悲伤,都足够那些悲伤的人们恨他一万年。

但想象中对自己的惩罚与审判并未到来,在那个如往常一般的柱和会议上,仅存的小主公大人拿出了一个奇异的金色杯子,并称之为战胜鬼舞辻无惨的方法。杯子闪烁着淡淡的光芒,那种温和的光,让所有人的目光都为之凝滞。仿佛那杯子有一股魔力,能让任何人都自然而然地相信,那个东西就是神明赠与人类的希望无疑。但看着昔日战友们不约而同满怀希冀的眼神,继国缘一只感到了一阵恶寒。也许是十几年的时间与山野为伴,敏锐的直觉让继国缘一一眼便明白,那不是人类能够承受得起的东西。

那个散发着不祥力量的金色杯子,究竟使用后会带来多大的错误,自己多少有察觉到了。自己应该阻止才对,只是继国缘一不禁想到现在的自己有资格阻止吗。

正继国缘一欲言又止时,哒地一声轻响,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自己平日里总是藏在里衣内衬的竹笛,不知怎得,突然落了出来。掉在地上,闪过一道白光。

【幻觉?】

正这么想着时,一股侵入骨髓的寒意骤然浸染了整个庭院。都未来得及思考,几乎是生物求生的本能,让继国缘一第一时间拔出了刀。

“想去做就该去做,畏畏缩缩成何体统!”

突然出现的,不属于这个庭院的呵斥让所有人瞬间都猛地一惊。似乎是觉得到这种程度也没隐藏的必要了,随着一阵金色的光点拂过,来人的身影也逐渐显现。那人就这么凭空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乌黑秀美的长发高高束起,还在微微随风拂动;脸上戴着极为狰狞可怖的牛鬼能面。

灼人的烈日恶狠狠地晒着大地,一阵劲风拂过,暖风携着热浪将白色的羽织吹得飒飒作响黑色的束发随风拂动;红色彼岸花样,随着拂动,宛若泼在白色羽织上的鲜血一般夺目而靓丽。那架势恍若一位真正来自地狱的修罗,又仿佛是一位真正降临的神明。

 

01

正如黑死牟自己曾经所说,种下善之因不一定能得来善之果;但若种下恶之因,那开出的必定是最为绚烂腐败的恶之花。

他自己便是这样的恶之花。亲手烧却了作为人类,“自己”的灵魂;由智慧生物本性之中最深的恶意浇灌成长,最终却是回应了文明自我延续的渴望而拥有神格。但这并没有什么,因果报应罢了。正因为自己是恶神,所以只能以杀戮的方式平等地给予审判、以带去绝望的方式平等地给出指引。正因为曾经是人类,所以才更不会纵然人类、怜悯人类。所有的人类都是一样的,为了人类文明的正确延续性,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遇到什么人;他也从来都觉得自己向来不会偏袒。

当然无论何时何地,这个人类都不会包含“继国缘一”。

『继国缘一!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哥哥都干了什么好事!他杀了主公大人去向鬼舞辻无惨投诚!没能杀死鬼舞辻无惨也就罢了!放走那女鬼也就罢了!你的兄长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继国缘一!你自己告诉我!你该当何罪!』

『切腹谢罪吧!』

知晓一切过去与未来的未来视,将原本应当发生在此处的一切呈现在他的眼前。正如有善必定会存在恶、有光必定会存在影。作为人类、身为鬼杀队的成员,需要遵守人类世界和鬼杀队的规则,犯了错误而被惩罚无可厚非。但说到底无论是出于人类的角度出发,还是从恶神的角度出发。黑死牟都发自内心地无法认同、无法接受。

嘴上说着同伴是宝贵的财富,但实际上却忌惮着超乎常人的实力。不过是寻个由头把未知排斥在外罢了;那可是给人类带来与恶鬼一搏之力的的救世主,那可是他视为珍宝的继国缘一!如此心安理得地把他的缘一当垃圾一样随意抛弃,人类再如何恬不知耻也该有个限度才是。

 

在无限城决战,自己没有消散的那一刻便想明白了一切。

抛妻弃子也好,忘恩负义也好。每一个不同的个体注定都有自己不同的存续方式。并非需要他人认同自己的存续方式是绝对的正确,并非绝对不会伤害到所爱的人、所珍视的一切。谁都会犯错,谁都会迷茫。不否认错误,但也绝不否定曾经的自己。。

只是他真正罪孽从来不是这些,他真正不可饶恕自己的错误也从来不是这些。而是作为兄长,自己严重失职了。

正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人类时期的自己是怎么看待继国缘一来着。噢对了,真正的神子、无论是思想还是剑术都是人类绝对无法奇迹的境界。继国缘一是真正的救世主,真正被神明怜爱的人。

现在看来何其可笑!什么救世主、什么日之呼吸、什么神子又或是绝无可能达到的境界云云!那家伙不过是个,连被欺负了都不懂得还手、委屈了都不懂得说出来;一点都不会看气氛说话的傻子罢了!一个从未长大过的天真到极致的巨婴,居然谈什么救世!何其可笑!又或者说如果一个世界到了需要这种可笑的救世主去拯救的地步,那这个世界也没有继续存续的必要了。

只不过此时此刻,因为产屋敷的遗孤获得了自己无意遗落的圣杯,一切产生了蝴蝶效应,本该发生的没有发生。但自己也绝对做不到只将圣杯带走便离开,那个惹人恨的家伙,多少也得狠狠教训一番才能让人解气。

 

 

02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明明能面将那人的脸挡的严严实实;继国缘一却莫名觉得那个男人似乎是在看着自己笑。

突然一股不属于人类的气息猛地爆裂开,深重的绝望感如暴雨般骤然降临;如给人的四肢都灌满了冰冷而沉重的铅水。一切都凝滞了下来,阴沉冰冷的气息几乎令浑身的经脉都为之冻结。

 无法动弹,那并非是什么丧气的话。而是生物的本能告诉他们每一个人一个既定的事实——那个陌生的男人是绝无可能击溃的存在。

“切……从以前开始,你便总是如此……令吾望之生厌。”

冷汗不断的从额角淌下,因为绝对无法反抗的气势,只能摆出一个纸老虎一般的架势;实际上就连牙齿都在止不住的打颤。面对着众人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的目光,男人像是毫无察觉一般,依旧像拎什么玩具一般将瘦弱的鬼杀队小主公,捏着后颈提在手里;一步一步向他们走去。

【恶鬼!】

无论内心的呐喊有多么的哀恸,无论现在有多么想把眼前那个亵渎他们主公的男人千刀万剐,身子依旧是一点也动弹不了。无论那个陌生的男人是谁,出于何种目的来到鬼杀队做出如此行为,保护鬼杀队是柱们的职责。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用了何种血鬼术,让他们这些柱们都动弹不得;但并不妨碍他们目光化作利刃一刀一刀向男人割去。不过男人似乎只是如同要回玩具的孩子一般,将那金色且怪异的杯子往袖子里一收;至于那孩子则犹如找回玩具时随手掸去覆着的灰一般,随手丢在一旁。

“但终归……”男人似乎想说什么,但沉默了一会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许久未见,继国缘一。”

【熟悉的声音……难道说……】继国缘一突然发觉,自己早该注意到才对。随着那人慢吞吞地摘下牛鬼能面,果不其然露出一张令所有人都为之瞳孔一缩的脸庞。啊是了,那面容和所有人记忆中的那个人并没有半分差别。只是那黑色的眼白金色的瞳仁,以及额上那根鬼角,无一不在证实那人非人的身份。

在一片僵持的氛围下,恶鬼却视九柱如空气一般,旁若无人地将早已呆若木鸡的继国缘一一把拥入怀中。冰冷的指尖轻抚着他的头带入毫无生气的胸膛,凌冽的寒意将他完全裹挟。他看不清“兄长”脸上的表情,冰冷的气息令他再一次更为深刻地意识到;眼前的“兄长”确实早已不是人类。

清醒的理智无时无刻不在脑内冲自己疯狂叫嚣着,他应该动起来的。无论是为了谁,他都有义务举起日轮刀斩下兄长的头颅;但平时轻易挥动的刀此刻却像灌了千斤重一般,身子不受控制般怎么也拔不出来。

“抱歉。”

骤然出声的恶鬼只一句话就让不断挣扎的继国缘一,脑海瞬间一片空白。但恶鬼却犹如获得了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重又捧起继国缘一的脸。骇人的鬼瞳,此刻却闪烁着悲伤但又幸福的光芒。仿佛在此刻,他们真正就是一对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

眼泪止也止不住,泪水啪嗒啪嗒地砸在地上,洇湿了那身红色的羽织,也洇湿了“继国严胜”美丽的白色羽织。

“啊……时隔许久,终能在如今,将此话说给你了。”迎面扑来不属于人类生命气息的冰冷触感,但那个人……那个自己牵挂了许久的人却将这盛夏的火热送入自己的唇齿之间。

“我爱你……缘一……”

“诶?”

 

 

03

放下负担,放下义务吧。不需要再做任何事,所犯下的一切错误,都会替你摆平;所有胆敢刁难于你的人类都会替你杀掉。

所以放下这一切跟我走吧,我会替你杀死鬼舞辻无惨,我会替你消灭世间所有恶鬼;但是相对的,我也会杀灭鬼杀队所有的人。这并非是什么交换、并非是什么恶魔的交易,只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想把欺负我爱之人的所有人都杀了。我绝不容许自己唯一深爱之人,被他人置喙;这只是一个哥哥,对于弟弟的偏袒罢了。绝无任何交涉的可能。

那时的我这么告诉继国缘一了,不出我意料,当我只解除他威压的那一刻;他挥着剑便向我冲上来,一边挥着剑,一边说着宛若热血漫主角会说出口一般的可笑大道理。所以我更为不愉快了,明明什么都不懂。却把“我”犯的错,自己的错误都强行揽在自己身上,甚至还想揽下那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擅自使用圣杯所带来的灾难后果。

我的缘一,我爱着的缘一啊。没能教会你自私是我的失职,但明明什么都察觉到了,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要强行背负在自己身上……那如今回应了你“需要”的我又算得了什么,如今向你诉说着爱意的我又算得了什么。

放下你不该背负的东西好好看向我吧继国缘一,放下一切让你痛苦的东西好好看看我对你的爱意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黑死牟也就顺势而为,极为自然地躲过继国缘一的剑,照着对方脸上狠狠揍了一拳。说实话,当看到血液混合着眼泪与鼻涕飞溅而出的时候,黑死牟心里多少还是很爽的。那种痛快的感觉,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的自己都未曾体验过。

“我怎样都可以……求您……哥哥求您……放过鬼杀队的大家……”

回过神来时,继国缘一依旧这么说着。明明已经被揍得有些气若游丝了,但眼里却依旧淌出悲伤来。

“放过……”也许是被继国缘一死到临头了还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气到了,黑死牟颇有几分气急反笑的意味冷哼了一声,“可以。”

圣杯又被当什么随手扔给狗的玩具一般,丢到小主公的面前。继国缘一意识到,自己也许不知是什么话刺激到了眼前这个“兄长”,对方绝不会因为是自己求饶而大发慈悲放过鬼杀队的所有人。

“只是你必得和我永不分离,我会让你留在我身边。汝须得亲眼见证,鬼杀队因你之抉择,得到圣杯之力后会如何为这世间带来灾难。”黑死牟犹如捧起什么珍宝一般,再次捧起继国缘一的脸庞,极为温柔地舔去他唇角的铁锈味。话语却犹如地狱之寒冰一般,冷冷地钻入每个人的耳朵。

“一起见证这个世间化作红岩炼狱。”

“这便是吾之爱意,缘一……你没有选择……此为你意图在我下夺回本该毁灭之物所应当付出的代价。”

“我爱你啊……缘一……”

恶鬼露出了此生最为纯粹而灿烂的笑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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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

姓名:黑死牟/继国严胜

职介:Saber

神性:EX

神职内容:守护并指引文明正确延续(只不过是以赋予灾难的方式)、灾厄之神、灾难之兽。

调停不同种族之间因文明差异发生的冲突、观测者、世界线剪定

【日黑】暖冬

拥有一小部分一周目记忆(真的一小部分)的缘一x各种原因于24岁英年早逝的哥哥

是be,还请自行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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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生者在被留下之时,往往便如同寒冬里的第一场大雪,一开始除了寒冷孤寂什么都无法感受到。他们的灵魂亦犹如被深埋于积雪之下的枯枝,了无生气无人问津。

    时间永远是最为残酷的存在,它永远不会好心等生者走出那片寒冬的积雪;寒来暑往春去冬来,昼夜轮转永远不会有任何一刻停歇。

    有些人宛如积雪之下破土而出的新芽,痛并挣扎着寻求生的希望;有些人能有幸待到新春的第一缕暖阳照亮积雪,为之渐渐驱散积年累月的严寒;有些人一生都宛如被冰封在了积雪之下,固执地将自己的一切时间与过往定格起来,从此了无生息。

    在隐部门的大部分人看来,日柱大人应当就是最后一种人。他的灵魂早已随着月柱大人的生命定格在24岁的那一刻而一同消散了,唯剩下一具不知前路在何方的空壳;行尸走肉般熬着。

 

     日柱大人请辞去柱的职责是在月柱大人走后的第二年开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虽在杀死鬼舞辻无惨之后恶鬼消散,世间一片祥和美好、欣欣向荣;但日柱大人早已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主公大人也知道情况如此,虽有不舍但也并未过多挽留。叹息一声后就命我们帮着日柱大人一起收拾东西了。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日柱大人了,如我在隐部门一直以来照顾过的许多人一样。亲人的离去往往无法第一时间意识到,而陷入迷惘无感。和那些人一样,日柱大人的双眼也是如此完全黯淡无光。犹如深冬之日,凝结三尺的河面,死寂、全然了无生气。

    月柱大人的遗物并没有多少,甚至可以说有些少的可怜。除了及几身经常需要换洗的衣物、一把佩刀、一个小木盒,就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了。

    那个小木盒我曾经看过,木盒很厚,打开后第一眼就是一根仅能供幼童吹玩的有些粗制滥造的竹笛。端起时,除了竹笛碰撞木盒的声音,还能听到细微的“嗒”声。不出意外,那木盒里有个暗盒,暗盒里应当装的就是月柱大人刻意留给日柱大人的书信。

    不管是我、隐部门的大家、各位柱大人及主公;在知道那个消息后都在由衷地感到高兴。月柱大人还在世的时候对日柱大人虽总是冷言冷语,但额外袒护日柱大人、容不得他人指摘。现在想来那段看似普通的日子,竟成为两位大人最为幸福的日子。缘一先生和严胜先生斩杀鬼王,那是天底下的大恩人啊!而如今在这个所有人都有机会夺回幸福时光的契机里,唯有缘一先生让自己的心,随着严胜先生的离去而也一同沉寂无言。

    所以当我充满暗示意味地将那个木盒呈给缘一先生之时,所有人都紧紧盯着继国缘一先生,眼里充满了希冀。我们都坚信,严胜先生的信一定会为缘一先生带去活下去的动力。但缘一先生如同完全失去五感,无知无觉一般,简单道谢后便孤身一人离开了。

    当时的我是很困惑的,甚至有些气愤,不禁在心里为月柱大人鸣不平起来。再怎么说那可是作为兄长留给自己弟弟的话啊,为何缘一先生要辜负那份爱呢。

    这份困惑一直持续到了我年迈临终,也许是人老了有些事也就想开了。在我听说缘一先生终其一生都没有打开严胜先生的那封信时,我多少也有些释然了。

    总有人会一生都无法与自己的遗憾达成和解,缘一先生或许也正是无法原谅自己;唯独无法挽留自己所爱之人这一事情本身吧。不过这也仅是我闲暇之余,所做出不值一提的猜测罢了。缘一先生封闭的内心旁人无法窥见半分,所有的一切的怨恨纠葛终究只能是;黄土一捧,如雪一般永远悄然消逝在深冬后的第一缕暖阳中。

 

01

    所有的一切起源于那个冬日,一切也都终结于那个冬日。

    第一次做到那样的梦是严胜将竹笛递给缘一的时候,那天缘一晚上回屋睡觉时做了那样的梦。梦里红月高悬于天际,将天地都染上妖异的血色。一个六目之鬼站在自己的面前。梦里的任何事物在自己眼里都仿佛自带着透明的壳,让他得以清晰地看见那恶鬼的五脏六腑狠狠地挤拧在一起,几乎成了一团。

    “为何你还活着!为何只有你是特别的!”

    六目鬼愤怒的嘶吼声撕裂了梦中的血月夜,激得粘滞的空气都为之颤动。但他的心却在恸哭、哀痛地似乎随时都能绞成齑粉。

    我听到自己说——

    “何其可悲啊,兄长。”

 

     醒来时,继国缘一才发现自己脸上满是汹涌的泪,似乎怎么擦也擦不完。他下意识低下头,看向手心看去。那是一双又白又嫩的手,和梦中出现在自己视野里那双苍老布满皱纹的手完全不同。但梦中的那双手,却实实在在是属于自己的。梦中的那位兄长,也是自己真实的兄长。

      为何会做那样的梦,是预知梦吗……兄长……那个……是以后的兄长吗。是因为自己的特殊招致兄长的嫉恨,兄长才不惜变成那副模样的吗。那兄长今日说的话算什么呢……若是兄长无论如何,也会狠心抛下自己一人独留在这世间吗。若是注定如此,兄长大人又为何要向自己许下承诺。

    【送你的,只要吹响这个笛子,哥哥就一定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辰时岩胜所说的话还清晰地回荡在继国缘一耳边,想到这里继国缘一不由得愈发觉得委屈,涌出更多无声的泪来。

    幼童的感情总是纯粹且脆弱的,只需要明白所爱之人定会抛下自己,便会感受到真切的绝望与委屈。普通的幼童摔倒时,只要看见自己在乎的人出现在视野范围内。便会放肆哭泣、诉说着不安,而爱他们的人也一定会将他们搂在怀里,一遍一遍柔声安慰。

    只可惜继国缘一的幼童时期,注定是摔倒之时无人会听见。没有人会去理解他、也没有人能理解他,这份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重只能沉沉地压入心底。

    但大约上苍还是怜爱世人,让过分懂事的孩童总会在无意识间被人发现他们脆弱与不安,从而激发他人的怜爱欲。果然继国岩胜第二天带着刀出现在那处偏院时,很快就注意到了继国如兔子般泛着红,要哭不哭的隐忍模样。

    “缘一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不要害怕,告诉哥哥是谁欺负了你!哥哥帮你收拾他!”

    怜爱与庇佑幼弟的本能迅速扫空一切顾虑,做兄长的天性,激得继国岩胜一瞬间就将剑道、学习、父亲责罚之类的事情通通抛诸脑后。就连平时最为珍视的木刀也被急急丢在一旁,只顾着小心翼翼地抓着弟弟的手,转着圈焦急不安地询问个不停。

    继国缘一没说话,只是盯着岩胜丢在一旁的木刀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梦境中的兄长大人,如果真的是未来的兄长大人,那岂不是他自己逼得未来的兄长走到那般悲伤凉薄的境地吗!何其可悲可恨啊!为了救下那些被恶鬼迫害的可怜人们,未来的自己一心挥刀向恶鬼,竟从未对挚爱兄长的痛苦绝望有过一丝察觉!

    想到这里继国缘一又不由愈发痛恨起神明的无情来了。

    既然他们兄弟两个的结局注定如此悲哀可怜,那神明又为何要让自己看到已然注定的凄凉!如果他注定会举起刀指向恶鬼,而却又注定与兄长大人渐行渐远;那为何还要安排兄长大人救赎自己!为何要让兄长大人爱自己啊!为何逼迫他晓得苦痛的未来!为何!以凡人苦苦挣扎却不得解脱为乐,所谓普度众生的神明大人才是真正的恶鬼啊!

 

    那时候的继国缘一如此悲伤无助,也不过因他是个孩子而已。一个懂事的幼子,如何舍得自己所爱之人孤苦伶仃如此漫长的岁月!哪怕自己下地狱只要能换来兄长平凡幸福,那也是求之不得啊。他只恨自己为何要出生!只恨自己的存在为何唯独只会为他的兄长大人,带去悲苦。

    但这无情的天道从来不会耐心聆听凡人的心愿,痴嗔爱恨求不得,在天道眼里不过寒来暑往。这对双生子注定会会在天道的安排下,如巨树与莬丝子一般——相生相杀直至一方先行耗尽毕生气血。

    想到这里幼童愈发觉得苦痛难忍,但他依然说不出口。只能扑到兄长怀里低低地呜咽起来,似乎只要他的泪水未曾有一刻的停歇,他和他的兄长便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一般。

 

02

    显然作为兄长的继国岩胜只看到,自己可怜的幼弟在看到竹刀后便突然如兔子一般,瞬间红了眼睛,扑在自己怀里通过无声的抽噎,哭泣不止。

    幼童无声哭泣本就最容易惹得任何人怜惜,更别提是幼子之于兄长了。那副模样,可真是让平日脑袋里本就一大半想法都与缘一有关的严胜心疼坏了。但无论怎么问,缘一都始终只顾着哭,愣是将严胜名贵的衣裳哭成了皱巴巴的一团,也不曾有停下的迹象。

    继国岩胜毕竟是个聪慧的孩子,他不免联想到自己每次见过缘一,被父亲发现后严厉的责罚总是足够他好几日都无法去往缘一那探望。他突然想明白,原来缘一不是什么都不懂,缘一也是会为孤独而无助不安的。这个念头一经冒出,犹如刚挂果便塞入口中的青梅,继国岩胜感到自己的胸腔中骤然翻腾出一阵奇怪的酸涩感来。不过对缘一只是在装傻的而恼火嫉妒的念头只持续了一瞬,很快又被天生的怜惜请如潮水般冲刷了个干净。他只恨自己作为兄长,居然从未发现缘一的不安。

    自己还有父亲的期待、家仆的鼓励。但继国缘一呢,除了自己与总是病重的母亲,又有谁会真正关心他啊。明明和自己同为大名武士之子,缘一却只能像那些个被男人厌弃的原配妻子一般;只能被拘于那小小的屋内,抱着渺小又可怜的希冀,惶惶不安、不可终日。那该是何等可怜悲苦啊!

     想到这里,继国岩胜头一回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如此的愤恨,甚至都有些情不自禁地被缘一可怜的模样也感染地流下几行泪。他此刻多想好好告诉缘一不要哭,父亲不同意没关系,等自己成为家主了一定把他接回来云云。但想要说出口时,却只觉得凄切的悲伤争抢着从胸膛溢出,滚到嘴边只有凄切的呜咽不住地翻滚在喉头。

    作为兄长,他决心安慰缘一。这个从出生以来,从未被他人给过糖的孩子。也许正是从那一刻开始,便没有回头路了。那时候的严胜并不知道,往后的日子里他会如飞蛾扑火一般;任由“继国缘一”这一神火,不断烧灼着自己如恶鬼般污浊肮脏的灵魂——直至自己短暂的一声迎来尽头。

 

    只不过当时的继国岩胜也不会想这么多,他所能看见的只有一个在不断哭泣着的弟弟。

    也许是被胞弟需要的自豪感与满足感带来的高兴冲昏了头脑,继国岩胜来时还想着要早些回去不能让父亲发现,现在早已不知道被扫到脑袋瓜里哪个角落了。

    学着前几日乳母在小门后偷偷安抚自己孩子的场景,开始努力安抚幼弟。刚开始的动作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笨拙地可笑。因为不知道怎样的力道才能达到安抚的效果,继国岩胜只能以近似于擦背的动作,将手放在继国缘一背部机械性地上下移动。但也许是人类的社会性本能使得人类天生有着安抚同类的本领,继国岩胜很快就掌握了要领。开始颇为爱怜地一下一下拍着幼弟的后背,一边拍打一边努力柔声安慰——

    “好了不要哭缘一,哥哥在这呢。哥哥就在这哪也不去好吗,我一定不会让父亲把你赶出去的。”

      但是不是所有话都能诉之于口,不是所有人都舍得放弃本已难得的幸福。继国岩胜看不到缘一身上的沉重、察觉不到那些泪水之下的哀伤。在他眼里,哭泣不止的缘一仅仅是个在委屈不安的天真幼童;仅仅是个在渴求兄长怜爱的可怜孩子。

    【不是这样的,兄长大人……不是这样的。明明只有您最爱缘一,但缘一太笨了,只会让您加倍恨我、厌弃我啊。若是连您都要厌弃我,那缘一又为何要存在呢。】

     不是谁都有选择,继国缘一只能任由自己沉沦在那片狭小的臂弯里。即使他明白那片温柔乡以后会长出尖刺,将他们二人都扎得遍体鳞伤。但没有人能孑然独活,人都是渴求爱的。只是他们除了彼此,没人会愿意多施舍给他们一分一毫的温暖。

     注定到来的寒冬,一切早已在冥冥之中注定。

 

02

     不出意外,第二天继国岩胜就被父亲狠狠责打了一番,关去柴房不得任何人过问生死。不为他违背自己的禁令私自去见继国缘一,事实上绝大多数情况下继国岩胜都足够谨慎。且这种错误只需责罚,实在不必以继国家族失去继承人为代价。

    继国家主深知这点,如此判下死刑实际上是为了另一件称得上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就是继国岩胜当众请求继国家主将缘一接回本家,并公开为缘一与继国夫人正名。

     历史无数次证明,任何敢于直接挑战现有阶级权益的人,注定会付出血的代价。权力与地位会让任何人都变得真正的恶鬼;没有人会甘心放手身份阶级所带来的权利,没有人会甘心现有的架构被打破重新组建。

     不容许质疑、不容许动摇,哪怕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也不例外。比起有人会乘机作威作福动摇他的利益,只是继承人、一个幼子的性命而已;用来杀鸡儆猴划算至极。

 

几天断水断粮的日子让还未及冠的孩子开始神志恍惚,逐渐失去时间概念的日子里眼前经常黑一片白一片。分不清昼夜,甚至都分不清自己是梦是醒。但那时候还是个孩子的继国岩胜并不为自己也许会就此失去生命而绝望不安,清醒时他便总是抱着自己的身子;透过门缝望着扬了漫天的飞雪,心里只惦念着继国缘一。

      他只是单纯的想着如果自己就这样死去了,又有谁会在意缘一的生死呢。那可是他的缘一啊,就算他的父亲可以视若弃子般随意丢弃自己的孩子,他也决不能丢下他的缘一啊。缘一还需要他,缘一还在等着他这个做兄长的去照顾他,只有他能保护缘一。

     也许正是坚定的念头,维系着脆弱幼童得以抵御住无边的寒冷与饥饿。几周后,当敢怒不敢言的家仆们抱着收敛尸骨的沉重心情,噤若寒蝉地重新打开那扇柴房的门时;所有人都震惊了,有些个心软的甚至当场激动到落泪晕厥——那个孩子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这一奇迹如风卷残云一般极速席卷开来,甚至一度还传到了当时天皇的耳中。

    讽刺的是在任何时代,任何由人类创造出奇迹只会被其余人解读为神迹。似乎唯有这样才能让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让人们顺理成章地接受。更为讽刺的是,出于对“神明”的敬畏,人们竟口口相传起来。说那孩子是神选,如此都能活下来必定是神明大人的庇护。也必定是神明大人对于贵族老爷为了争权夺利而草菅人命的警告。

    普天之下,乱世之中只有苦难的人民颠沛流离,又哪是只有一个贵族老爷的冷漠无情招致他们的苦难呢。那只为争得一线生机的哀求、一声声对这人间炼狱的控诉,最后竟是由一个幼童差点逝去的性命便轻易换来。真是何其幸运,又何其可笑。

    这一“奇迹”如何席卷举国上下又被人们如何传颂,事件本人压根不关心。起先继国岩胜还为此由衷地感到高兴,因为他真的为缘一正名了!作为兄长他有好好保护到缘一了!但只可惜拼了性命争取而来的平稳日子,幸福如糖屑般可怜到寥寥,也有人会恨恨地踩在脚下。

 

    继国家主在这次事后,因羞愤过度伤了根本,活不了几年了。人人都说这是报应啊,这是那个无情老爷应得的。但是这世间的好妻子都是即使丈夫避瘟神一般厌弃她,也渴求她们的丈夫施舍露水般,施舍些可怜与她们。她们只能如莬丝子一般,依附于她们的丈夫,似乎失去了丈夫这一重依靠,她们便什么也不是了。

    当那个坚强的孩子休养了半个月,忍着痛下地只为看望他救下的母亲,得来的只有母亲撕心裂肺般的质问。

    “为何要忤逆你的父亲啊,我的孩子……我原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就为了你好兄长的名声,你偏要把你父亲逼死才肯罢休吗。”

    明明是那个孩子勇敢无畏,才换来了女人重又获得悉心照顾。但女人哭得捶胸顿足,那模样是何等凄切哀凉,令人同情不已啊!

    人们总会本能地在他人身上寻找过错。上位者的无能可以化为拳脚,宣泄在那个孩子的身上,成为那孩子的错;家仆的怨言可以化为冷漠,通过刻意忽视那个“犯错”的孩子,将暴政转嫁为那孩子的痛苦。所有的一切,怎样都能错在那个孩子身上;只有那个孩子是“错误的”,而他们所有人都能指摘得干干净净。

     无论是暴虐的父亲亦或是刻薄他的家仆们,继国岩胜都不在乎。但唯有母亲的话如在他心口挖了一个洞一般,盛装幸福的盒子破了一个口,便怎么也装不满了。

    【为什么呢,您难道是前世仍有罪孽未能赎清,才使得您对父亲那样的人如此深情吗。父亲将您视若物品一般,如此您也能视为夫妻之情吗……】

    但不是所有的话都能说出口,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得到回答。即使问出口,得到的也只有意料之中的回答,又何必自寻悲苦呢。所有人都觉得本该如此,所有人都默认着那孩子的“错”。早已遍体鳞伤的心化作无底深渊,呼呼作响的寒风逐渐吹冷了那孩子单薄的身子,也吹冷了他灵魂的火花。

     所有的不甘痛苦都是不允许拥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应该的。他顺从地低下了头,伏下了身子说着请罪的话;应下了那份“错误”,坦然地接受了这份他应得的罪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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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了x暂时写不出来,但肯定会完结(大概)x

最后欢迎评论哦!


【叶皓】舌尖上的荣耀

文没给过,就按老规矩发在大眼上了

希望喜欢,另外老叶生日快乐~

【日黑】圣杯战争期间的公费恋爱(6)

现代转世无记忆缘一(目前绝赞回档中)x从者哥

fate系列从者设定有,圣杯战争设定有

有大量大量的私设请注意避雷!!注!意!避!雷!

再次声明!天雷滚滚!我也是自己写着开心才写的!如果不能接受请及时左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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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生来需要为了自己存在过这一事实而不断赎罪,罪孽不过是人们为了自我救赎,而使枷锁束缚自身。』

     梦境里什么都没有,却能感觉犹如在深海之中沉浮,无力移动,无力挣扎。仿佛梦境的主人被永远囚禁在了这篇深海之中一般,只有一条条金色的蛛网一般浮在视线范围内,如流星不断亮起又消逝。

     『强行带着对他的执念,挣脱三维宇宙法则束缚的那一刻起,我便是残缺的。犹如木桶效应一般,无法剔除的人类情感形成了第一块倒下的骨牌。失去了人类灵魂与轮回法则的束缚,力量便开始以指数级增长。即使还未羽化,我也预见到自己如接上气口无法挣脱的气球。陨落与崩溃是早晚的事。』

      突然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化,在不属于自己的梦境中继国缘一看到了自己的脸。

     『对于注定的陨落,我并不感到恐惧或是试图极力避免。相反,我求之不得。混乱与无序才是这片“海”存在的意义,我反倒期待着回归到原始的混沌之中。但是我不能就此放弃……』

      眼前的一切变成了无数分裂的碎镜,每个镜子都折射出不同时段、不同世界的无数个自己。

     『因为“我”爱着继国缘一,所以共享“继国严胜”这一人类概念的我也会爱着缘一所代表的人类。我开始学着做一些无聊至极的琐事,又或是利用分身,掠夺其他智慧文明资源向人类文明倾倒。这一切都只为那一丝可怜到无聊至极的可能性——那就是无论轮回多少次,缘一都能过上平凡、幸福的生活。』

     『其他神祇会在自己培养的智慧文明中降下分身,施展“神迹”,以此来换取灵魂信仰所带来的力量。但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我悬浮于“海”中的躯体虽然尚未完全羽化,但陨落却是注定的事实。信仰、畏惧,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我只担心死后我悬浮于“海”中的尸体会为别的存在所利用,被制作成毁灭或控制人类文明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我”绝不允许如此,“我”绝不允许“我”以外的人伤害到“我”的缘一!从那时我便决定要守护缘一,守护那孩子所爱的。』

     梦境中画面一转,眼前的一切变为了血色夜空之下的荒原。走过的每一步,路边都堆叠满了尸体。成山的尸体堆叠在两旁,宛如一座座耸立于荒原之中的塔一般直指苍穹;恍惚是在试图极为不甘地朝天控诉着什么。

     『但我无法烧却自身。正因能意识到,故而存在。我无法烧却自身的存在,“我”想让缘一为了人类文明烧却我的尸身,以他的方式继续去守护人类文明。

    但是我不容许。

    并非是我不同意“严胜”的想法,我既是严胜,又是文明之灾厄。我也希望由缘一亲手焚毁我这潘多拉魔盒一般的尸身。

    只是我并不觉得“我”让缘一如此轻松寻找到“海”,并如人类少年漫主角般烧却纯粹的“恶”,成为英雄是件好事。我认为生前的“我”并不曾得到正确的人类爱,故而残缺;成神后的我亦是如此。所以我所拥有的人类爱是狭隘、残缺的,我也不容许继国缘一对人类爱的理解是残缺的、狭隘的。

     狭隘的人类爱,犹如木桶效应上的短板。起先看不出来,但崩塌之时必会引起最为深重的人类恶灾难泛滥。

     犹如人类幼童在成长之时,跌倒地越早越是会在此后变得更为坚韧,绝不畏惧于任何苦难。缘一也是应当如此。即使缘一未曾通过考验,使得我的尸身成为空前的灾厄,甚至完全烧却人类文明;我也绝不怪罪缘一。哪怕一切重又回归混沌,我也绝不允许缘一在无知无觉的愚钝下,亲手推下让自己幸福生活崩塌的第一张骨牌。

      我绝看不得他如此……』

     『缘一会理解的,〈……咕噜……咕噜…………“我”…………〉他一定会成为我之后更为合格的引导者。〈……缘一……来“海”……救我吧……〉

    我必须由他亲自介错。〈……只有你可以……

    并且也只能是他。〈……救“我”……

    〈不需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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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脉位置我早已知晓,只是如此规模之魔力骤然泄出必定为祸世间……” “这种事谁都知道啊……诶!不对!你说你早就知道了,那你还问我干嘛!逗我玩呢吗!”

    “确实,但是按月胜先生所说;灵脉储蓄的魔力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仅是一点点疏导恐怕来不及了,还是要劈开灵脉才行吗。

    “你当切蛋糕呢,说劈就劈……” “阁下所思正是我之忧虑,劈开灵脉宣泄魔力并非难事。只是灵脉劈开后魔力四溢,必引得魑魅魍魉横行。”“喂!你们倒是听人说话啊!

月胜先生。说实话——我们已经谁都不希望这个战争继续这样无休无止下去了,既然目标一致,我私心还是希望月胜先生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这就定下了,你们是什么变态工作狂吗。” “不知信长公大人有何高见?” 

嗯……嗯?等等?信长公?” “不要突然真名解放啊……你既然要向人请求施以援手,那也应该相对的报上你的真名才对。突然叫别人真名,你这家伙难不成是想直接宣战吗!” “……无名之辈,恐告之有辱大人耳……”

 


     熟悉的声音和叽叽喳喳的谈论声,让他的意识得以在梦境中的“海”上浮。但“海”里那个声音……继国缘一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兄长微微侧着身背对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晚上穿那身西装和浅紫色羽织。炼狱先生抱着手臂一脸严肃地正坐在对面,那位Archer先生还是穿着那身军装,也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几人围着茶几坐着,似乎在极为热烈地谈论与那个所谓圣杯战争有关的事情。

     他的醒来打断了那人还未说完的话,他的兄长也下意识转头看向他,那张脸依然是那副鬼角鬼瞳的样子,表情显得没有任何波澜。继国缘一又下意识地朝周围打量了一眼,他似乎回来了,回到了兄长的那个家。

    “你醒了。”“哟继国少年!你终于醒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继国缘一首先再度望向他的兄长。羽织如披风般随意搭在他的肩上,左手边的榻榻米上放着一把怪异的刀。

 

     “噢,这小子就是你的御主吗……怎么感觉木木的。”

      穿着红黑配色军装的人打量了他一眼,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审视意味。这时继国缘一注意到——这位红黑军装的Archer是位女性。从昨天晚上他们的对话中,他就大致猜测到;所谓的从者应该就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豪杰,以某种方式显现在各个被成为“圣杯战争”的厮杀中。

       女性英灵倒是没有什么好稀奇的,通过查阅记忆中浩如烟海的阅读量。继国缘一想起,昨天遇见的另一个暴躁的Archer,根据姓名来看应该就是印度神话史诗《摩诃婆罗多》中的战士马嘶。所以在这场战斗中能召唤出来的极有可能是所有人类史上,真实存在过的豪杰。不分国籍、不分年代、不分性别。例如炼狱先生的伙伴,便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新选组的土方岁三先生。

      但是……似乎兄长大人称呼那位女性为信长公?原来历史上的信长公是女性吗……虽然说土方岁三先生都出现了,信长公出现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历史上的信长公是女性……未免也有些……

      继国缘一此刻如何脑内风暴旁人自然不晓得,所以此时在其他人眼里,面前这个人只是个很明显在神游天外不知道想什么。见他这幅模样,那位被称为信长公的Archer不知联想到什么,脸上浮现出几分混杂着些许悲伤的为难。但那份复杂的情绪只在脸上搅动了两下,很快又沉了下去。那似乎是回忆起一个与自己关系一言难尽故人的模样。而炼狱杏寿郎也看着继国缘一,神情严肃。那股肃杀的氛围,倒像是在庭审什么十恶不赦的犯人一般。

 

     “他并没有被选中。”

      低沉的声音,将所有人的思绪从遥远的他乡缓缓牵回。继国严胜垂下眼帘,引导着众人的目光投向完全状况外的缘一。

      炼狱杏寿郎点了点头,即使在昨晚经历那么多耗神耗力的事。但在提出自己的疑问时,他的声音依旧如洪钟般嘹亮且充满火焰般燃烧不止的活力:“嗯!诚然!继国少年确实并没有被圣杯选中成为御主。但是如果我的感觉没出错的话,月胜先生您与继国少年之间有一份特殊的魔力链接吧。”

     【特殊……魔力?连接?是说的我和兄长大人的灵魂羁绊吗?】继国缘一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月胜先生您也说了您是由圣杯选中的新任Saber,继国少年也的确不是御主。那请问我们能否知道您与继国少年之间特殊的魔力链接是怎么回事呢?您的真名又是什么。”

      炼狱杏寿郎在问这话时,说得分外理直气壮。对于任何与圣杯战争有关的人员来说,越多的隐藏意味着越多的底牌。直接问真名对于从者来说,基本和问对方今天内裤穿的什么颜色没区别。那光明磊落到全身几乎要散发出耀眼的谜之光辉的架势,反倒让人有一种;与Archer小姐相同,产生一种谜一般“居然这么直接就问出来了诶”的舒畅感。

      不过显然男人并没有在意这份槽点满满的直言不讳。

 

     “前世生时,我们是双生子。”

    他并不打算隐瞒,倒是继国缘一听到他说完后惊讶不已。他有些没由来地想到,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前世今生啊。但对于第二个问题,男人似乎是并不想回答,眸光沉了沉——“真名……恕暂且不得告之。吾……我仅可告知二位,吾之御主御主并不在此。”

     【不在此……是不在这个世界吗】继国缘一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未尽之言【……兄长原来有必须要守护的伙伴吗……连对我都没说出真名,果然现在的我对于兄长来说是不值得托付的同伴吗】。

    少年的自我怀疑与消极的态度并没有引起Archer的注意,她脸上依旧带着肆意张扬的笑,但看着那位Saber的目光却阴涔涔的。炼狱杏寿郎显然也对这份模棱两可的回答并不满意,目光如火焰一般灼灼逼人。

     仅一晚上,那位所谓的月胜先生。不仅能直接告破Archer的真名,还对灵脉与两次圣杯战争的事情了如指掌。似乎除了“月胜”这个一听就知道是化名的自称,那个男人就是犹如白纸般凭空出现在这场战争之中。不知来处、不知去处,不知为何,恍若一阵风一般,将这本已剑拔弩张的战场搅得更为躁动难耐。

     气氛一时僵持不下,但那个男人却始终像是没有感受到一般。

     并非是继国严胜不愿意说,对于继国严胜来说,自己的真名在自己看来实在是不值得在意的事情。他就是灾祸本身,所有知晓他真名的人都会带上不约而同的诅咒。他也并不在乎其他人类与从者,或者说他提醒到这般境地,他们依旧执意要知道自己的真名的话;他也应当有理由回敬人类直面灾难的勇气才是。

     这原本是一笔极为划算的买卖,一个不值一提的真名而已。如果这个不值一提的真名能建立起最基础的信任;换来他们的帮助,那自然是最好的。那个孩子已经背负的够多了,却总是想着要挑起更多担子,想为他人分担更多。如果如此不值一提的小事能换来那个孩子轻松一阵子,他没有理由拒绝吧。

    但是唯有一个例外,唯有继国缘一……他追寻了无数轮回的神子……他“看到”了继国缘一沉重的脚步,那淹没了他半个身子一般吞噬世界的罪孽。如果可以,他也不愿继国缘一知晓真相,背负起如此深重的“人类恶”罪孽。因为他明白,继国缘一一旦知道,就有可能会踏上这条赎罪之路。

    但他也不会左右任何人的选择,尤其是继国缘一。


     “为何非要知道真名不可,此灾祸之身;若知晓吾之真名,便无回头之日。”

      他将自己追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牵挂拥入怀中,埋在怀里唯有清冷的气息在四周环绕,声音听起来无悲无喜。但是继国缘一能明白,他的兄长大概是悲伤的。【啊,原来是这样啊。一旦自己知道的太多,就一定会走上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吗。但是缘一也想帮到兄长啊……】继国缘一这么想着不由得落下泪来。

    严胜相信缘一能明白,继国严胜也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这位即使在自己成神后怎么也放不下的牵挂。继国缘一也如他料想的一般,永远能明白他的“兄长”所没有说出的沉重。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抬起,如从前无数次一般;含着水光的眼睛投去坚定又决绝的目光。看着继国缘一的眼角,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一切显得又有些陌生而犹豫了——神子……注定生来就要背负所有人类犯下的罪孽吗?这可是他的继国缘一啊。

      但疑虑的想法也仅持续了一瞬,他又看到了那个永远跃动着的孩子。他也看到了,继国缘一主动让那无止境的罪孽把他身子压地更为深沉。这是人类的选择,这是他们的选择,干涉没有任何意义,自己已决意不再干涉。但为何……又会悲伤呢……无法明白。

    但他必须给出回应了,这是他的职责。

    好一阵沉默后男人终于重又抬起低垂的眼帘;亲口念出那个犹如魔咒一般陌生而又熟悉的姓名——“严胜……继国严胜つぎくに みちかつ。”

 

     名字就是半个灵魂。念出来的那一瞬间,犹如锈迹斑斑的钥匙打开尘封已久房门。所有的阳光都争先恐后地招进来,照入那个尘封的厢房。

     那些个不属于他的记忆,却是真实属于继国缘一的往事,一幕幕地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终于。继国缘一第一次看清了那个梦境中,脸上带着青紫的瘀斑,却依然朝他灿烂笑着的孩子。那个孩子是头一回在自己的记忆中笑得如此清晰、明亮。笑得弯了眼眸,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

    那一刻,继国缘一终于听到那个孩子头一回如此清晰而嘹亮地朝自己喊道——


    【缘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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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解释一下啊,缘一梦见的内容。就是fate设定里面常见的,御主做了与从者有关的联觉梦。

严胜现在的本体是超脱三维规则束缚的存在,无法被人类轻易观测到。处于类似于“海”的地方,是一个虚拟却又真实存在的空间。此海非彼海,不是虚数那个海。但是继国缘一是他抛在人间的锚,所以锚本人可以顺着这份羁绊短暂进入“海”中。

被划掉的部分是继国严胜还残余的人类灵魂碎片在作祟,因为他知道黑死牟并不会介意于自己的陨落,他当然也不在意陨落后直接失去存在过的痕迹。

但他知道不告诉缘一这点是不对的。继国缘一如果没有救自己一定会自责不已,就算没救成,也要至少让缘一知道。他舍不得缘一以后永远都在自责,也是爱啊……

本文的从者严胜其实就是本体严胜在人理投下的影,可以直接理解成神明在人间的分身。所以即使是神明、即使所有的喜怒哀乐,行为举止的下意识反应都是出于久而久之形成的习惯,而非情感。但他依然在遇到缘一后,逐渐唤醒了沉寂的人类情感。

所以有人看吗x哭哭x

【日黑】月姬物语(试水)

原著缘一x二周目画皮鬼严胜

被p了,懒得改了。如果有想看的,大眼和lof同名,骨架夫人。还有月姬物语的框架。看热度可能会写后续吧。咕咕~